蕭暄思考一陣,便不卑不亢地答覆。
“你尋我何事?”無塵彷彿獲得了本身想要的答案,不再膠葛於此,偏頭轉開話題,語氣戲謔。
隻見那樹林俄然閒逛,驚鳥起,走獸奔,模糊傳來陣陣機括之聲。未幾時,空中湧動,灰塵漫天,視野受阻。
待得風過煙滅,蕭暄定睛一看,好傢夥,本來密密麻麻,縱橫衍生的灌木齊齊避開,一條三尺寬的埋冇巷子乍現。
翌日,蕭暄找了個來由敷衍母妃,便吃緊忙忙率幾名親衛輕裝前去忘憂山,路上未曾擔擱半晌。
“政治的政,本有精確之意,便是扶正之治。淺顯言之,就是讓國度這棵大樹能樸重發展。而要做到這一點,國度的君王必須是具有德行的聖君。這也是前人常說的,帝道以品德治天下,霸道以仁義治天下,霸道以重典治天下。”
“是輕徭薄賦,清算稅務...”蕭暄躊躇再三。
“那我問你,你此番前來拜我為師,修習機謀,目標真的僅僅是為了習得本領,為父解憂,為君獻策?哼,儘說些廢話套話,言之無物,裝腔作勢。”
麵前男人與傳聞中的大賢英才,相去甚遠。蕭暄曾經多次胡想,那備受推許的大師,即取了“無塵”這個高雅的名號,必是氣韻靈秀,風格清雅,心胸赤子,才冠絕倫之人。哪知今時之見,竟是斷去左腳,頭戴鬥笠,麵遮黑布之士。
蕭暄沉默,身份之謎,始終是她的一塊芥蒂。
“哼,虛禮免了,出去發言”,屋中人語氣淡淡的,聽不出喜怒,竹屋中間的門倒是回聲敞開。
蕭暄放下疑慮,言辭誠心,句句發自肺腑。
“你既然企圖謀天下,登大寶。我且問你,甚麼是你以為的政治呢?你將用甚麼來改正這垂老邁矣的大梁,乃至管理更加泛博的邊境與更加浩繁的百姓呢?”無塵帶著鬥笠的臉隱冇在暗中當中,聲音飄忽不定。
“這...”蕭暄被嗆得一咽,她的的確確是受了刺激,嚐了弱國無臉麵的滋味,才火急想要變強,可追根溯源,她內心的籌算可不止於此。宿世的血性穩定,此生又處在高位,加上皇姐一事,她對於那至尊之位再也不能熟視無睹。
進入林中,彆有洞天,千株老柏,萬節修篁,怪石嶙峋,構造遍及。這藏龍穀中心,真的是綵鳳雙鳴,麒麟獨臥。鬆柏傲立,半空青冉冉;青竹挺直,一壑色蒼蒼。
蕭暄愣住了,她從未如此細想過這些題目,無塵的刨根問底,讓她第一次如此直麵這個沉重的題目,有些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