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暄聞晦明方丈之言,久慕大師高名,多次晉謁,不遇空回,難過何似!竊念我乃大梁苗裔,承父輩之功,伏睹朝政頹疲,法紀崩摧,惡黨欺君,實有末路之象。我雖有匡濟之誠,無法年幼,實乏經綸之策。瞻仰徒弟才絕天下,慨然相邀,請收我為徒,傳授少量,將來能當得起這世子之位,為父王分擔一二,為陛下處理難處,不枉為臣子一場。”
隻見那樹林俄然閒逛,驚鳥起,走獸奔,模糊傳來陣陣機括之聲。未幾時,空中湧動,灰塵漫天,視野受阻。
蕭暄沉默,身份之謎,始終是她的一塊芥蒂。
“如何,心下不安?莫非我說的不是究竟嗎?”
後山路上,圓意望著身邊的小人,到底有些為其鳴不平,“隱居之人,性子不免古怪,這無塵更是如此。常常來去無蹤,神龍見首不見尾,來往莫測,不知去所。世子爺連續幾天來訪,常常便是站好幾個時候,足見殷勤之意啊。”
“哦,成心機。且再問你,甚麼是聖君?”無塵嘲笑一聲,減輕語氣,一絲真氣湧上,目光鋒利,直逼進蕭暄眼裡。
蕭暄寂然,字字切心,向來冇有真正地想通徹,無塵大師的話,當真是醍醐灌頂,澆醒夢中人。
望著麵前小人一而再,再而三變的臉,無塵對她心中所想瞭如指掌。打從蕭暄一進門,他細細勘察,便知此女雖在沖齡,然端倪榮貴,麵孔清奇,那裡是個肯久居人下的模樣。
“錯了!持續講!”
“哼,虛禮免了,出去發言”,屋中人語氣淡淡的,聽不出喜怒,竹屋中間的門倒是回聲敞開。
“徒弟說的甚合道理,是我過分孔殷”,蕭暄點頭應道。
到了傍晚,還是一無所獲,蕭暄二人隻得沮喪而歸。
“長輩說的是實實在在之言,無半分子虛”,蕭暄一急,倉猝彌補,她不肯給無塵留下差印象。
圓定見此,亦是難加安撫,隻得低聲勸道,“世子脾氣仁厚,定知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倘若世子穩定初心,這番虔誠,總歸會獲得福報,那無塵能得師叔高讚,必是有過人之處,斷不會無緣無端怠慢世子的。”
進入林中,彆有洞天,千株老柏,萬節修篁,怪石嶙峋,構造遍及。這藏龍穀中心,真的是綵鳳雙鳴,麒麟獨臥。鬆柏傲立,半空青冉冉;青竹挺直,一壑色蒼蒼。
統統無不明示,這無塵是一個過往極不平凡的隱士。
待得風過煙滅,蕭暄定睛一看,好傢夥,本來密密麻麻,縱橫衍生的灌木齊齊避開,一條三尺寬的埋冇巷子乍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