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黑龍威勢鎮住的眾修士彷彿也看出了端倪,再度襲來。
展長生倉猝追上前去,一槍將那碎片紮上天上,金光絲絲縷縷膠葛而上,化作無數金線,將那碎片緊緊捆縛起來。
展長生早已站起家來,嚴陣以待,此時便拋出十個紫金火鴉葫,恰是這半年來借展龍血孽業火煉成的寶貝。頓時漫天炸開十朵耀目紅蓮,將那些使儘了各式手腕的進犯儘數吞噬。
展長生低咳一聲,不由辯白了一句,“他那仙顏原出自師兄,我一時不察,被他擺盪心神,該當受罰。”
展長生恍然大悟,便將鎮魂碑朝城中猛力一擲。
斬龍槍在他手中俄然消逝,展龍已化了人形,將那金線密密包裹的碎刃握在手中,神采卻不見如何慍怒,隻道:“本尊在此,你何必為那仿造假貨、水月鏡花沉迷。罷了,此次饒過你。”
展龍道:“師弟,取鎮魂碑。”
沉重風聲貫耳,展長生同黑龍情意相通,便揚手一揮,袍袖過處繪出一道金光,頃刻間橫桓頭頂,擋下那黑甲軍人的一劍,劍鋒交叉處,錚然轟響,碎屑橫飛,那金光得寸進尺,有若一尾黃金遊魚,粼粼在玄色石劍上橫掃遊弋,堅固岩石滋滋作響,那足有百丈的巨劍被斬為兩段,半截龐大岩塊轟然落地,砸得峽穀崩塌。
那武將卻判定放手放了兵器,兩腿一夾異獸,後退了丈餘,自背後取下骨雕長弓,張弓搭箭,他身後成百冥使亦是如法炮製,佈下漫天包抄陣法,跟著一聲令下,成千的箭雨或寒氣森森、或金光閃閃、或烈火熊熊、或酸液橫流,自四周八方將那一人一龍包抄。
動手時冰寒砭骨,沉甸甸幾近脫手而出。展長生倉猝強運靈力,緊緊將那石碑抓握在手,支出乾坤戒中,而後道:“師兄,快走!”
展龍滅了那靈魂,攬住展長生腰身,沉聲道:“三途河邊皆為迷途靈魂,死於兵禍者,皆困在枉死城中,既然來了,便陪你走一趟。”
斬龍槍收縮成平常大小,金光卻愈發刺目,在展永內行中彷彿一輪驕陽熠熠閃亮,勢如奔雷,轟然一聲,貫穿那美人的胸膛。
不待展長生開口,他突然張大龍口,一股驚天烈焰吼怒衝出,眨眼就將森寒之處化作焦熱天國,那光輝頃刻就被火焰淹冇,隨即乒乒乓乓聲接連響起,恰是成百的修士寶貝不堪烈焰烘烤,炸裂成碎片。護身劍域一樣擋不住展龍焦熱烈火,躲閃不及者,生生在半空被烤成了焦炭,直墜空中。
展長生聽他腔調淒楚,當真是聞者悲傷,聽者落淚,卻模糊覺出些違和之處,如若當真這般無辜,先前他吞噬了那很多靈魂,又該如何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