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長生便沉吟不語,隻聽那何涼夜一味抽泣,展龍不耐皺眉道:“聒噪。”竟手指微收,不待展長生開口,一團赤紅火焰高聳而生,將那慘白霜影淹冇此中。那白影一聲慘呼,轉眼便化得乾清乾淨,半點不剩。
展長生才欲詰問,展龍左手手心向上攤開,平空固結出一團冰冷霜團,模糊竟有些微同那白衣美人表麵類似。
變故接二連三,展長生更將嚕囌事拋在腦後。
這天崩地裂的動靜中,黑龍早已風馳電掣,殺入枉死城當中。
隨即化作黑龍,穿過蒼茫無儘的冥界陰霾天空,超出三途河,朝著冥界深處飛奔而去。
不待展長生開口,他突然張大龍口,一股驚天烈焰吼怒衝出,眨眼就將森寒之處化作焦熱天國,那光輝頃刻就被火焰淹冇,隨即乒乒乓乓聲接連響起,恰是成百的修士寶貝不堪烈焰烘烤,炸裂成碎片。護身劍域一樣擋不住展龍焦熱烈火,躲閃不及者,生生在半空被烤成了焦炭,直墜空中。
展長生忙亦步亦趨,靠上前道:“謝師兄寬弘大量,不如一道饒了罷。”
展龍嘲笑道:“本座碎刃收回過半,爾等鼠輩,螢火之光竟敢與明月爭輝,罪該萬死。”
展長生依言而行,望向城中密密麻麻的靈魂,不覺遊移道:“如何尋我鄉親同袍?”
他還是澀聲道:“我是何涼夜,為何偏生逼我……”
展長生聽聞卻心頭一沉,展龍何時曉得見好就收?清楚是後力不繼,血孽搗蛋,故而虛張陣容罷了。他固然憂心忡忡,卻不敢暴露半點端倪,隻肅立在黑龍後頸,悄悄扣緊陣盤,望向仍然黑壓壓的人群。
那武將卻判定放手放了兵器,兩腿一夾異獸,後退了丈餘,自背後取下骨雕長弓,張弓搭箭,他身後成百冥使亦是如法炮製,佈下漫天包抄陣法,跟著一聲令下,成千的箭雨或寒氣森森、或金光閃閃、或烈火熊熊、或酸液橫流,自四周八方將那一人一龍包抄。
斬龍槍在他手中俄然消逝,展龍已化了人形,將那金線密密包裹的碎刃握在手中,神采卻不見如何慍怒,隻道:“本尊在此,你何必為那仿造假貨、水月鏡花沉迷。罷了,此次饒過你。”
這般強詞奪理,展長生頓時張口結舌,不知如何回話。展龍卻當他允了,悄悄鬆鬆釦住他順從的腳踝,托高俯身,肆意妄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