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一落,他便突然將展長生纏緊,一起筆挺朝日升之處衝去。
畢竟要在這發源之地,將此事處理安妥纔是。
但是他身軀各種竄改異動,那裡瞞得過與他肌膚緊貼的展龍。那黑龍身軀滑動,黑鱗略張,幾近粗糲自他腿根嫩肉處磨蹭滑過,如血的頎長紅信悄悄在他鼻尖、唇緣輕掃,好像形貌普通,沉聲道:“你瞧著我同那靈脈膠葛時,莫非想著這些事不成?”
展長生百口莫辯,隻覺肩頭微涼,心頭愈發失落,又是委曲,又是憤怒,隻是細細思忖時,卻發覺展龍言之有理。他連魔槍滅世也不在乎,又何必拘泥於他的人形?
……
那黑龍卻將他纏得愈發緊,頎長龍身滑動捲纏,鱗片幾欲擠碎展長生護身劍域,又是一聲冷哼:“長生,魚與熊掌不成兼得,昔日我縱你讓你,莫非還不敷夠?現在便是決定之時。你選不選我?”
展長生終究腳結壯地,一顆心隨之落回實處,見展龍神采鬱鬱,不假思考,回身便將他摟緊,柔聲道:“師兄,並非……涼薄,不過是有違人倫,未免……驚世駭俗。”
魔槍嗜血,更鄙棄凡人,卻為他的原因,容忍他收留夏桐生,更收留眾修士拜入斬龍門下。為免受靈氣血肉勾引而發瘋,更是深居簡出,避開求學穀。
故而貳心頭不免焦心。
展長生寬裕不堪,任那黑龍肆意在身軀上盤曲遊走,隻覺從今今後,節操碎裂,再無歸程。
便如同主動逢迎普通,自發緊貼龍身之上。
他一麵問得含混,一麵又曲折龍尾,伸停頓永發展衫下襬,在尾椎骨處廝磨輕掃。鐵鑄般五趾彆離用力勾扯,清脆裂帛聲響起時,便將展長生那雲紅色六銖衣扯成了襤褸布條。
展長活力極反笑,曲腿又是狠力一掙,頓時變了神采,沉悶哼出聲來。
白霧茫茫彌散麵前,展長生垂下眼眸,手掌悄悄貼合黑龍細鱗上,低聲道:“天下之大,十方三界,我隻要師兄了。”
夏桐生見那二人騰空,情急之下大呼道:“呱!爹爹!”它奮力跳高,朝展長生撲去。
展龍口中雖說選不選,金瞳中卻飽含威脅,隻要聽他答得不順己意,便要施加懲辦。
一頭金羽雕清越鳴叫,彷彿先遣使者般,威風八麵穿透護穀大陣。
那小小的金綠玩意卻不過堪堪掠過展長生袍角,便跌回艙中。
展龍卻沉沉一笑,龍身突然一鬆,展長生隻覺身形驟降,情急之下,手足並用將它緊緊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