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小的金綠玩意卻不過堪堪掠過展長生袍角,便跌回艙中。
昔日那位隻因熔鍊碎刃要多花兩日,就嫌棄費事,不肯救人的桀驁魔槍,不覺間竟為他謙讓至此。
這激將法委實淺薄,展龍豈能被騙,隻垂目嘲笑道:“師弟,故交太多,你但是捨不得?”
展長生百口莫辯,隻覺肩頭微涼,心頭愈發失落,又是委曲,又是憤怒,隻是細細思忖時,卻發覺展龍言之有理。他連魔槍滅世也不在乎,又何必拘泥於他的人形?
高空中罡風凜冽,雲海無邊湧動,展長生隻覺耳畔風聲震響,一陣騰雲駕霧,那稠密白雲便阻斷視野。一人一龍躍出雲海,彷彿登入瑤池普通。
一頭黑龍自寶船上空騰起,沉沉龍吟,鳴動千山,卻清楚透著股滿足與愉悅之意。那黑龍略一擺尾,金瞳如同驕陽映空,隻略略朝穀中一掃,世人隻覺無上威壓當頭朝下,肩頭千鈞重,便身不由己,跪了一地。
便如同主動逢迎普通,自發緊貼龍身之上。
展長生低聲感喟,卻隻得按捺性子,細細為他解釋:“師兄,我同他虛與委蛇,不過想密查諜報罷了。”
但是他身軀各種竄改異動,那裡瞞得過與他肌膚緊貼的展龍。那黑龍身軀滑動,黑鱗略張,幾近粗糲自他腿根嫩肉處磨蹭滑過,如血的頎長紅信悄悄在他鼻尖、唇緣輕掃,好像形貌普通,沉聲道:“你瞧著我同那靈脈膠葛時,莫非想著這些事不成?”
世人唯恐展長生與斬龍槍棄穀而去,若果然如此,斬龍門便如同群龍無首,毀滅不過瞬息之間。現在見得主心骨去而複返,自是個個雀躍,幾乎歡暢得落下熱淚。
展長生麵色潮紅,腳步略略踏實,隻得扶住船舷,爭分奪秒調息,咬牙怒道:“有勞師兄顧慮。”
一陣熱風襲來,將展長生捲纏摁壓,展長生被這黑龍一卷,便正正跌落在軟榻之上,那滾燙熾熱,抵住他磨蹭的關鍵之物,卻半點未曾“變小些”。
展長生寬裕不堪,任那黑龍肆意在身軀上盤曲遊走,隻覺從今今後,節操碎裂,再無歸程。
一頭金羽雕清越鳴叫,彷彿先遣使者般,威風八麵穿透護穀大陣。
……
寶船穩穩懸停高空,掩住了滿室旖旎纏綿。
他一麵問得含混,一麵又曲折龍尾,伸停頓永發展衫下襬,在尾椎骨處廝磨輕掃。鐵鑄般五趾彆離用力勾扯,清脆裂帛聲響起時,便將展長生那雲紅色六銖衣扯成了襤褸布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