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長生周身被捆綁得健壯,不由又是氣憤,又是無法,隻得皺眉喝道:“師兄!”
他便摟住展龍腰身,柔聲道:“師兄,你想逃竄不成?”
便如同主動逢迎普通,自發緊貼龍身之上。
被迫裸裎於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下,展長生肝火攻心,神采漲得通紅,耳根如同火烤,奮力抽回擊腕時,突然弓起家軀,怒喝道:“展龍,莫要欺人太過!”
林林總總,回想起來,卻儘是步步讓步、到處包涵。
很久,他便隻是心頭低歎,緩緩將碎成布條的破衣衫自肩頭扯下,低聲道:“師兄……你……要變小些。”
展龍口中雖說選不選,金瞳中卻飽含威脅,隻要聽他答得不順己意,便要施加懲辦。
話音一落,他便突然將展長生纏緊,一起筆挺朝日升之處衝去。
展長生麵色潮紅,腳步略略踏實,隻得扶住船舷,爭分奪秒調息,咬牙怒道:“有勞師兄顧慮。”
展龍卻沉沉一笑,龍身突然一鬆,展長生隻覺身形驟降,情急之下,手足並用將它緊緊抱住。
那黑龍暴露些許對勁之色,龐大身軀冇入雲層當中,隻叮嚀道:“師弟,先前累得狠了,在穀中莫要過分費心。”
但是他身軀各種竄改異動,那裡瞞得過與他肌膚緊貼的展龍。那黑龍身軀滑動,黑鱗略張,幾近粗糲自他腿根嫩肉處磨蹭滑過,如血的頎長紅信悄悄在他鼻尖、唇緣輕掃,好像形貌普通,沉聲道:“你瞧著我同那靈脈膠葛時,莫非想著這些事不成?”
昔日那位隻因熔鍊碎刃要多花兩日,就嫌棄費事,不肯救人的桀驁魔槍,不覺間竟為他謙讓至此。
故而貳心頭不免焦心。
展長生大驚,忙道:“師兄!孤掌難鳴,獨木難支,如有世人守望互助,總好過你我疲於對付。”
寶船穩穩懸停高空,掩住了滿室旖旎纏綿。
一頭金羽雕清越鳴叫,彷彿先遣使者般,威風八麵穿透護穀大陣。
展龍凝睇展長生清冷矗立的背影,心頭一股肝火燒得愈發焦灼,俄然攬住他腰身,自木船中一飛沖天。
木船彷彿曉得目標地普通,仍然風馳電掣,朝著求學穀外的石屋飛去,將夏桐生送回石屋當中。
這激將法委實淺薄,展龍豈能被騙,隻垂目嘲笑道:“師弟,故交太多,你但是捨不得?”
展長生百口莫辯,隻覺肩頭微涼,心頭愈發失落,又是委曲,又是憤怒,隻是細細思忖時,卻發覺展龍言之有理。他連魔槍滅世也不在乎,又何必拘泥於他的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