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桐生將那玉佩緊握在手中,俄然拔高調子,顫聲問道:“爹爹,我生父當真是夏元昭?”
夏桐生揚眉笑道:“爹爹放心!”
夏桐生兩眼圓瞪,幾欲在那幻象上刺穿兩個洞來,“爹爹……這便是?”
展長生還是冷酷如靈泉沁了碎冰,隻道:“大丈夫敢作敢當。前事之因,後事之果,不歸,你堂堂男人漢,要臨陣脫逃不成?”
胡不歸一擊到手,精力大振,便愈昂揚力斬草。隻是這鬼手草連綿數裡地,若叫這少年獨力斷根潔淨,委實是能人所難。
夏桐生見他垂目不語,心頭焦心,又朝前靠一靠,將展長生兩腿抱住,柔聲道:“爹爹,你莫擔憂。我便是曉得了出身,也一樣最聽爹爹的話。”
他將白玉刀拋向胡不歸時,胡不歸倉猝兩手接住,隻覺那通體玉白的小刀觸手溫潤清澈,猶若靈動活物,叫人愛不釋手。
許是因胡不歸同夏桐生血脈類似的原因,那團團聚圓與毛毛竟也天然靠近胡不歸。兩端靈羆已臻四階顛峰修為,妖禽之王更是霸道刁蠻,被胡不歸鼓動下,這兩人兩獸一禽不覺間竟成了求學穀最大的禍害。
胡不歸被他一番煽動,便咬牙強撐,竟未曾叫過半句苦。
內亂既除,內憂卻至,當真令展長生不堪其擾。
胡不歸被他左一句大丈夫,右一句男人漢激對勁氣飛揚,挺胸舉頭道:“我……我天然不逃,長生……叔,你瞧著便是!”
胡不歸握緊白玉刀,卻怒道:“本世子令媛之軀,如何能做這等粗活!”
那修士手指清冷,觸碰胡不歸手腕肌膚時,彷彿清泉緩緩滲入,頓時沁心清冷灌下,叫人身心一片鎮靜。
展長生高踞掌門位上,不免以手扶額,嘿然無語,任世人吵吵嚷嚷,抱怨不休。
那少年卻兀自洋洋對勁,坐在一眾長輩之間,桀驁神采,模糊同胡岩風有些許堆疊。
夏桐生悄聲邁入房中,坐在一旁腳榻上,將下頜擱在展長生膝頭,低聲道:“爹爹,我已經曉得生父是何人了。”
他自交領間扯出了羊脂玉佩。經年累月,那白玉佩被這少年靈氣幾次溫養,顯得愈發通透靈秀。陽刻的昭字猶若帶了些許生機,彷彿不時都要分開玉牌飛走普通。
一名女修垂淚道:“鬼禹木起火爆裂,陣容駭人,我家那兩端妙音鳥生性怯懦,被這連番驚嚇,落了一地羽毛,隻怕少則兩月,多則一年不敢再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