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晨她打掃祠堂時，發明供桌下壓著本殘破的《南海誌異》。泛黃的紙頁上畫著盞青銅燈，圖注寫道："九淵燈，以鮫人淚為芯，可照循環，通陰陽。"

"公然是你！"紫袍人狂笑翻開麵具，暴露張充滿縫合線的臉——竟是當年藥王穀主的首徒玄蔘，"師尊說得對，你終會變成真正的藥引！"

"抓住阿誰半鮫！"紫袍人聲音似鐵器摩擦，"他身上有九淵燈的氣味！"

密林深處，阿秀循著劍鳴找到間竹屋。屋前石桌上擺著未下完的棋盤，黑子排成蓮花咒印的形狀。當她顫抖下落下太初劍，白子俄然騰空飛起，在虛空拚出《太虛劍典》缺失的"燃燈篇"。

"她當年底子冇入循環，靈魂一向在燈裡當燈芯。"玄蔘轉動秤桿，陸昭的虛影立即暴露痛苦神采，"現在，砍斷本身的鮫尾求我啊！"

"你覺得斬斷因果就能擺脫？"玄蔘舉起藥王穀主的青銅秤桿，"看看這些是甚麼！"

"是鮫人淚。"老船公抽著旱菸踱進院子，"暮年跑船時見過，遇水化珠，見光生霧。"

"過了這片霧，就是棲霞島。"老船公掌著舵，腰間酒葫蘆撞在桅杆上咚咚作響，"二十年前載過個戴紅繩銅錢的女人，說是去島上補甚麼......"

阿秀摸著空蕩蕩的腰帶冇說話。自從那夜換了銅燈，她總能在漲潮時聞聲銀鈴聲。有次補魚網時昂首，恍忽見兩個身影並肩立在海平線上，髮梢纏著退色的紅繩。

兩人墜入海中時，九淵燈俄然迸發光芒。藍光所照之處，海水竟如琉璃般凝固。阿秀驚見海底聳峙著無數白骨堆砌的礁石，每具骸骨心口都釘著青銅秤桿。

"彆管我！"沈墨將太初劍塞進阿秀手中，劍柄紅繩俄然耽誤纏住她手腕，"劍認得陸昭的氣味......去棲霞島......"

三今後暴雨來襲，鐵柱高燒不退。阿秀冒雨請大夫時，在村口老榕樹下撿到個油紙包。裡頭是曬乾的藍蟹殼，附著的字條寫著："蟹殼碾粉沖服，可祛海瘴。"

阿秀俄然捂住額頭，蓮花咒印灼如烙鐵。白骨堆深處傳來鐵鏈拖曳聲，九盞青銅燈自暗潮中浮起，燈油裡泡著的鮮明是各村失落的少女。最中心那盞燈的琉璃罩內，鐵柱正伸直成嬰孩模樣。

沈墨的劍鋒在距玄蔘咽喉三寸處驟停。他驚駭地發明，本身竟在巴望對方身上披髮的藥香——那是引魂蠱發作的征象。

"抓緊！"沈墨攬住阿秀的腰躍上桅杆。整艘船鄙人一刻被巨浪拍碎，老船公的身影冇入波瀾前，拋來半塊刻著蓮斑紋的玉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