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的劍鋒在距玄蔘咽喉三寸處驟停。他驚駭地發明,本身竟在巴望對方身上披髮的藥香——那是引魂蠱發作的征象。
颶風俄然扯開濃霧,船身收回不堪重負的嗟歎。沈墨的太初劍突然出鞘,劍氣斬碎劈麵而來的浪牆。碎浪中竟裹著無數青銅釘,釘頭泛著熟諳的靛藍色——恰是藥王穀煉製的噬魂釘。
阿秀扔下梭子奔去,見淺灘上趴著個青衫男人。此人渾身充滿貝殼般精密的鱗片,右手緊攥著半截斷裂的青銅秤桿——恰是藥王穀主當年的兵器。最令民氣驚的是他腰間玉佩,紋路與祠堂古畫中的太虛劍主一模一樣。
"抓住阿誰半鮫!"紫袍人聲音似鐵器摩擦,"他身上有九淵燈的氣味!"
"我執黑子,你執白。"陸昭的虛影在海水中閃現,指尖銀絲連接著統統青銅燈,"這局棋,該收官了。"
漁村祠堂地下密室,沈墨在劇痛中復甦。他發明本身躺在一口藥池裡,池水泛著詭異的靛藍色。更可駭的是,他的雙腿竟生出精密鱗片,每片鱗下都浮著米粒大小的咒文。
海水轟然合攏的頃刻,阿秀被劍氣裹著衝出海麵。她最後瞥見沈墨被青銅鎖鏈拖向骨礁深處,鮫尾鱗片在陰暗中泛著血光。
阿秀正要俯身檢察,海上俄然捲起黑浪。十艘掛著招魂幡的樓船破霧而出,船首立著個戴青銅麵具的紫袍人。他手中羅盤指針猖獗扭轉,終究定在昏倒男人身上。
阿秀感覺這聲音耳熟,卻說不上來。正要掏錢時,婦人俄然按住她的手:"拿燈換吧,這盞舊燈正合我情意。"
當夜漲潮時分,阿秀被浪聲驚醒。銅燈不知何時滾到窗邊,燈芯處的藍石頭忽明忽暗。她鬼使神差地提起燈往海邊走,月光把濕沙子照得雪亮。
密林深處,阿秀循著劍鳴找到間竹屋。屋前石桌上擺著未下完的棋盤,黑子排成蓮花咒印的形狀。當她顫抖下落下太初劍,白子俄然騰空飛起,在虛空拚出《太虛劍典》缺失的"燃燈篇"。
"是血祭陣。"沈墨的鮫尾不受控地閃現,鱗片刮過骨礁收回金戈之聲,"這些是被藥王穀獻祭的引魂人。"
"是嗎?"沈墨俄然握住心口蓮花咒印。九淵燈的光芒穿透海麵,阿秀持劍破浪而來,太初劍上纏著天羅銀絲。
"女人要買蟹嗎?"婦人昂首淺笑,眼尾細紋像浪花的紋路,"今早剛撈的,黃多膏肥。"
"交出半鮫,饒你們全屍。"紫袍人抬手間,十具青銅棺自船腹升起。棺蓋裂縫排泄黑霧,在空中凝成"藥王"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