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換我作燈芯。"沈墨震碎劍骨,太初劍氣裹著星砂衝向祭壇。護心鱗在烈焰中重熔,凝成新的琉璃燈罩。陸昭的殘影自火光中閃現,殘破的指尖終究觸到他眉心:"等的...向來不是救贖..."
"阿昭...這些釘子..."沈墨的護心鱗俄然灼如烙鐵,劇痛中閃現出最後循環的氣象:本身親手將陸昭的鮫尾釘在祭壇,她的血濺在青銅柱上凝成"劫"字。而每根青銅釘裡,都封存著他剝離的悔意。
“沈先生,兌位的潮紋…在吞星。”藥童提著素紗燈籠踉蹌奔來,燈罩上的九瓣蓮紋被雨水暈染成赤色。少年袖口沾著新奇的海藻,懷中陶罐裡浮著幾縷烏黑髮絲,遇風即燃,騰起的靛青火焰照亮了崖底暗礁。礁石裂縫中,半截青銅鎖鏈纏著退色鮫綃,綃上繡著未完工的並蒂蓮——針腳傾斜,恰是陸昭生前的技術。
"沈先生,震位潮紋有異!"藥童的素紗燈籠撞碎在礁石上,燈油燃起的靛青火焰中,閃現出陸昭在地宮刻字的畫麵。十七歲的少女跪在冰棺前,用銀簪在青銅內壁刻下精密劃痕,最末一道刻痕旁傾斜寫著:"目前雨急,他又忘了帶傘。"
沈墨的瞳孔驟縮。護心鱗俄然灼如烙鐵,疼痛中他瞥見最後循環的氣象:本身跪在冰棺前,將太初劍刺入陸昭心脈。她的血濺在劍穗上,凝成星砂,而青銅燈盞的焰心,恰是他每世剝離的悔意。
“本來這些劃痕…”沈墨的劍尖冇入海水,波紋中閃現更殘暴的本相。冰棺內壁最末一行未刻完的劃痕旁,留著水漬寫的小字:“莫數了,傻子。”筆跡被潮氣暈開,像一滴乾枯的淚。
“是因果鏈…”白芷的銀針快速刺入虛空,針尾硃砂繩燃起血焰,“這些銅柱在吸食潮汐裡的殘魄!”
海底俄然劇震。青銅柱崩裂處湧出濃稠血浪,血水中浮起白玉祭壇。壇中心懸著青銅燈盞,燈芯裹著一粒星砂——砂芯模糊可見陸昭伸直的身影,她的鮫尾正化作流螢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