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禁術不是殺招。”沈墨揮劍截住一道梅魄,銀藍魂血與雪文融會,“而是解鈴的偈語!”
最後一幕倒是現世:沈墨與陸昭各執半枚玉玨,將晷針插入北海之眼。
朝陽破海時,玉碑儘化飛灰。沈墨執晷針插入青玉案,陸昭的霜刃同時貫穿同心契。鎏金與銀藍魂血融會成虹,直貫星晷核心——
沈墨展開泛黃婚書,見開端合巹印處確有空缺,形似同心鑰的表麵。陸昭腕間梅藤忽地纏上他指尖,鎏金魂血順著藤蔓滲入空缺處——
沈珩殘念不答,掌心忽現青銅匣虛影。匣開處,三百道梅魄如箭射向沈墨,卻在觸及婚書時驟化為雪。雪沫落地成文,竟是《鶴唳卷》末章缺失的禁術——
“沈公子把穩!”陸昭霜刃斬斷鎖鏈,梅藤暴長裹住玉碑,“這碑不是石料雕的,是沈慕兩族人的執念所化!”
陸昭以霜刃剖開夜霧,刃光過處,燈火忽分作兩股:一股凝成青衫執傘的容音虛影,另一股竟聚作慕華年執卷的模樣。兩道虛影隔岸相望,手中各持半枚玉玨,缺口處模糊排泄婢女。
陸昭胎記驟亮,金紋如鎖纏住晷針:“以是你盜梅魄掀棋局,是為逼出這星晷真容?”
“轟!”
“豈料後代將星晷煉作噬月陣眼。”沈溟的聲音忽自霧中傳來。月白身影踏著碑屑現身,手中摺扇已換成青玉晷針,“母親總說我瘋,卻不知最瘋的是這天道——”晷針忽刺入心口,婢女混著魂血滲入星晷,“既要兩族相殺,何必賜下同心契?”
“渡厄祠下鎮盟約,北海燈中照前塵。”慕華年虛影俄然開口,嗓音如鬆間雪落,“沈家郎君,你手中婚書可缺了印信?”
【以同心契為引,渡魂血歸塵,可化噬月為霽月。】
北海此岸的燈火如銀河傾落,映得沈墨手中婚書泛出暖玉般的柔光。陸昭腕間金紋已化作纏繞的白梅藤,藤尖探向燈火深處,勾出一縷塤音——恰是容音當年哄他入眠的《半夜歌》。
“本來噬月陣是麵鏡子。”沈墨按住隨晷影狂跳的心口,“照出的向來都是民氣。”
星晷缺角處嵌著焦黑梅枝,晷麵裂縫與沈墨後頸圖騰暗合。慕華年虛影撫過裂縫,歎聲如夜潮:“當年我剖心血飼晷,是為鎮住慕氏貪念。豈料後代......”
霽月升
碑裡執
“噬月陣本名霽月陣。”容音虛影含笑撫過沈墨眉心,“吞的是貪妄,照的是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