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黎心便惶惑然彷彿一散，再也靜不下來。

是啊。

沈鳳鳴咬了唇，已低低道：“我……我原不知你便是……但黑竹會……好罷，黑竹會當然已不似昔年，但也冇有你說的那般不堪！你若懂端方，便不會逼問我內裡詳情，但我也便跟你說，此事非是為了金人，而恰好是為了宋廷——我……我能說的便是這麼多！”

“是了，聽你說過，令師也是個孤傲孤單之人。”

淩厲哼了一聲道：“我不疇昔看看。有青龍教主在場，此事也輪不上我插手。”

君黎心中一凜。“姐姐也曉得魔音？”

“我是聽你姐夫說的，魔音之術，應當是她泠音門的獨門絕技了。”顧笑夢道。“她開初便叫我們不要運力相抗，不然反會受傷——隻要魔音纔會這般。這段曲中之音，是寧神、療傷的，不似方纔你們在上麵與那沈鳳鳴相鬥那般驚心，但是她年青輕一個女人家，內功修為未見真能跟得上。你去奉告她，若累了，便歇息就好，不必如許費心。本日之事，也要多謝了她，晚些請她也到家中做客吧。”

“淩厲！他是淩厲！”終究有人叫道。“‘那個不識淩厲劍，烏色一現天下寒’，便是他，不會錯！”

君黎便將那日雨天茶棚之事細細說了。顧笑夢隻微微點頭：“我十年前也見過她。”

“或許你冇留意——不過你總該記得與他同來的夏莊主？夏莊主還與你聊了一會子天。”

君黎再看那淩公子。“淩厲”——他聽過這個名字。淮陽黑竹會總舵的金牌之牆上，第四十五任金牌殺手，便刻的是這兩字。他作為殺手成名甚早，一柄烏劍叫人聞風喪膽。厥後退出黑竹會，與青龍教有太長久訂交，但朱雀山莊一戰後，他又重回黑竹，仰仗之前的名譽，將分崩離析之會再度重振，乃至於青龍教主對他都有了極重的顧忌之心。他彷彿並不想與青龍教為敵，便二度分開黑竹，這一下是十幾年未有訊息，乃至江湖中關於他的傳說都淡了。現在他烏劍未出就儘退敵手，是不是意味著比之昔年，還更上了一層？

末端，俄然顧笑夢悄悄拉了下他衣角。

君黎心一提。“阿誰夏莊主就是此次出事的夏莊主？”他詰問。

一曲結束，他去白衣女子那邊，請她稍歇。白衣女子並不推讓，這一下室內便又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