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她整整髮髻上係的那束翠綠的流蘇說:“小灶上緊著我們房裡先遴選的魚肉鮮菜,日久天長吃起來就成了必定,反是得來泰然,不感覺是好的。”
我低了頭,眸光垂在腳麵。繡鞋上那朵絨線花悄悄在風中震顫,好似一對兒正舞的蝶兒。我輕聲道:“心有不甘,可也何如不得。漪瀾若隻迷戀日日同老爺在一處,是以惹來內宅反麵,反是給老爺平增煩惱了。老爺寵嬖瀾兒,瀾兒也不能如此的率性不懂事體吧?”我緩緩地說,說話不緊不慢。他盯住我,似是要從我的眸光中尋到一絲不滿。但是我卻還是含了淡笑望向他,緩緩地,他執住我葇夷的手掌這才才緩緩鬆開。
倒是空落落的。
笑過一陣,冰綃捂著笑疼的肚子勉強直起家子問道:“蜜斯口渴吧?待冰綃去取些百合蓮子羹來給蜜斯用。”
我的目光隨了世人投向門外,腳步聲,孝兒引來一名身材魁偉的西洋男人,公然是金髮碧眼。一身玄色的燕尾服,紅色的緊身褲子包住身子,那一嘴的絡腮鬍子顯出畫師特有的藝術氣質。我從未曾想到老爺為我尋來一名中年的西洋畫師,但此人眼神裡儘是暖和慈愛,我便多了幾分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