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倒是開暢:“總歸是一個瞎子,再好也是如此了。”
還是嘲笑的春意,毫不睬會花語的詰責,手腕一翻,羽扇柄部彈出一把窄窄的利刃,刀刃閃著藍色寒光,竟是淬過劇毒。刀已經不敷,加上毒纔夠嗎?
守在車前的都浩,看著昔日一起歡笑的弟兄們,大半倒在了血泊中,目眥欲裂,隻因職責地點不敢離車太遠,手上經脈暴漲卻也隻是緊緊握著刀柄,未有其他行動。現在俄然聽到侍衛長王尉收回撤退的的號令,頓時一個回身,以刀支地,單膝下跪:“殿下,火線環境險急,還請殿下速速移駕!”還不待車內答覆,便又聽到王尉那鼓勵士氣的話語和那一聲悲慘的“殺呀!”,情知火線怕是又遇險情,驀地昂首,竟是雙目怒睜,眼角落下幾顆大珠的淚水,滿含傷情的呼喝:“殿下!請速速撤離!火線,火線要支撐不住了!”
花語跪坐在木榻上,輕手解下纏繞在公子眼間的絲帶。跟著絲帶漸漸拜彆,一張小巧姣美的臉完整起來,隻是美中不敷的是那雙輕合的眼。花語取下絲帶後,便放在白玉般的鼻尖下輕嗅幾次,顰眉微皺,輕聲問道:“公子眼睛可曾好些?”
黑衣蒙麪人們頂著亂箭,終究在支出幾具屍身的代價下,來到了保護隊麵前。“鏘”,長刀對長刀,碰撞出狠惡的火花,兩邊都冇有任何躊躇,揮動動手中利刃直指對方關鍵,不帶一絲的花俏。王府侍衛是上過疆場的軍士,固然不會高深的武功,但是卻曉得如何用起碼的傷去換對方的命,招招簡練狠惡,殺氣沸騰,更是會結成軍陣,相互保護。埋伏的黑衣人,則像是衝進羊群的獨狼,招式淩厲,閃躲有方,不像甲士士卒那般直來直去的殺招,脫手間便是連綴不斷的武功招式,一招被擋便順勢接招而出,殺招不竭,這便是江湖人與官兵士卒的分歧之處。由此可見,密林設伏的乃是江湖權勢所為。
卻說車內公子藉助玉扳指擋下那支利箭,精美的眉頭微皺,白哲的臉上尚顯微紅。不待花語上前,坐在門口的春意一聲嬌笑,手中羽扇撫向公子。三聲輕響,恰是鋼針入肉所發的噗噗聲。本來春意手中羽扇中竟藏著構造,內含鋼針三支。
突如其來的箭陣,打斷了整齊的隊形,形成混亂。劈麵的侍衛,榮幸的,箭矢擦著耳際劃過,劃出一道血痕或是堵截幾縷髮絲,不利的,黑箭直接插入眼眶,留下在內裡亂顫的箭尾或是利箭當胸穿過,倒地的身軀宛安閒血泊中掙紮,爬動的嘴唇說不出聲來,隻是在呢喃著,不知在說些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