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路上,茶老兒詫異地問道:“小先生為何這般無情,也未幾說幾句。”白池還是快步走著頭也不回,聲音沉沉:“爹常說‘受人恩德當須報’,姐姐歸去報恩乃是踐行父輩教誨,隻恨我幼年功力不敷,隻會成為累墜,此時決不能再拖累姐姐,何必故作姿勢徒惹姐姐擔憂。”嘴上這麼說,隻是在內心卻又在向滿天神佛禱告,“姐,必然要返來啊!”
小小少年白池,被揪著耳朵卻不是大聲呼痛,反倒是驚奇的看著那錦衣黑冠的男人:“想不到你這冰塊臉也會笑啊。”白凝兒隨後也是妙目連連直盯著那男人。
錦衣人未曾言語,還是冷著臉,隻在那兒站著。
“嗬嗬,鄙人安寧王府冷風。”雖是笑,但語氣還是是那麼冷,隻不過聽在民氣裡倒是暖暖的。
“慢著!”
抱著“不蒸饅頭爭口氣”的設法,白凝兒很大氣的把髮髻上的碧玉簪取下遞給那茶倌兒,正想說“今後再來贖回,莫要賣了,不然.......”,豈料阿誰茶老兒不識好貨,硬是推了歸去。白凝兒頓時氣得滿臉通紅,白白的臉上滿布陰雲,特彆是看到弟弟那眉開眼笑的模樣,心中肝火更盛。小兔崽子,就會笑話姐姐了!肝火難收的白凝兒快語連珠:“好你個瞎了眼的老倌兒,睜大你的盲眼看看,本女人的玉簪如何就不值錢了,不就是幾文破茶錢嘛,又不是付不起了,本女人隨身高低那件東西不比你那茶錢少,冇出處地這般輕視人!......”直說的那白叟家連連擺手,苦笑連連,便是那年青一些的伴計也隻是雙手亂揮,冇法言語。
“大哥哥,你叫啥?”倒是小白池眼尖,看到了荷包,望著那披風翻滾的背影大聲喊道:“留下名字,今後江湖好相見!”
一樣一句話,倒是兩小我同時出口,一老一少。
錦衣男人倒是乾脆,直接取出一兩碎銀遞給店家,也未曾辯駁,看了一下打鬨的姐弟倆,順手把手中荷包放在茶桌上,便回身拜彆。
想必那錦衣冰臉男冷風本是要返回車隊,不料走在半路驚見車隊遇伏,是以長嘯怒喝。
驚得姐弟兩人倉猝回身張望,但見冷風長刀出鞘,殺氣凜冽,如同矯兔健馬快速朝著車隊方向衝去,留下一道玄色的殘影。
那旁的白叟家聞言趕緊再次擺手:“先生曲解了,曲解了,老兒未曾想討要那三十文錢。”“你,你既然不想要錢,乾嗎不收我的簪子,我......”白凝兒聞言肝火複興,正待詰責那老頭,衣袖卻被弟弟拉住,“唉,笨伯姐姐,恰是老先生不要錢,纔不收你的簪子,底子就不是你想的甚麼瞧不起啦,真笨,冇事淨會胡思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