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於此,皇甫嵩微微點頭,緩聲道:“你敢承認。申明你有麵對失利的勇氣,這讓為父頗感欣喜。目前長安城的情勢如何,已然不言而喻。李家叔侄二人達成共鳴,共同默契。李傕主內,坐鎮京師,把持朝政。與滿朝百官調停。一向遊刃不足,穩居上風。然侄李利纔是西涼真正的霸主。可他卻一向手握雄兵交戰在外,朝政全數交由李傕、李儒和李玄三人措置,除非過分毒手之事,不然他連問都不問。
“呃!”皇甫酈神情錯愕地看著皇甫嵩,急聲道:“父親何出此言?自古以來便是父債子償,子代父過。如若董承運營之事敗露,孩兒甘心替父受過,豈有讓父親代兒受過之理?”
看到自家孩兒淚流滿麵,皇甫嵩心中淒然,眼神不由暗淡下來,但隨即便規複如初,神情趨於安靜。
話音稍頓後,皇甫酈彷彿是壓抑了很長時候,不吐不快,此番倒是要一口氣將積存在內心好久的話全數說出來。
“啊!”皇甫酈聞言大驚失容,不成置信地看著皇甫嵩,驚奇不定道:“父親為何會有此念?誠如父親所言,李利確有統兵交戰之能,數年間屢立軍功,戰績彪炳,可這並不能申明他有管理天下的才氣啊?”
一口氣將深藏在內心好久的話全都說出來,皇甫酈不由哽咽起來,痛心疾首當中潸然淚下,眼淚順著鼻翼流到嘴邊,一種苦澀的滋味充滿心頭。
“酈兒所言之事,為父早已曉得,我兒之所慮,為父亦是感同身受。不過我兒終是輕看了李利,低估了此子的心胸氣度,更小覷了他的誌向抱負。正如我兒所說,此次李利力挫中原群雄,西涼軍獨占鼇頭,威震天下,必將壓得天下諸侯抬不開端來。但是,為父敢斷言,李文昌此番班師回朝不會過分張揚,或許另有能夠很低調,不動聲色地悄悄回到長安,決然不會再次欺辱天子。
“是以,正如你公偉叔父所說,為父理應留意行事。為父已年過花甲,死不敷惜,但你和壽兒卻要好好活下去,我皇甫一族的命脈就依托在你們兄弟身上。正因為如此,我方纔隻承諾董承兩千甲士,一旦事發,為父一肩承擔便可,爾等切不成多事。”
如果李利真敢這麼做,必將樹敵於天下,迫使天下諸侯再度群湧而起,結合討伐於他,這無異於自掘宅兆,自取滅亡。李文昌奪目如狐,智計百出,絕對不會想不到這此中的短長乾係,以是他決計不會稱王稱霸,因為現在還不是時候,機會還未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