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珠，你自跟了我可曾感覺委曲了？”周素瑾拉著她問道。

“你懂甚麼？雖說這吃穿用度都是府裡供著的，可要給閣裡統統的婆子、丫環發月錢，還要打發傳話兒、辦事的丫環、嬤嬤，這裡裡外外的又是哪一處不需花銀子的？且說蜜斯買了書，必是還要到墨寶齋添些紙墨的，蜜斯用的紙墨又一應都是最好的，如許算來三四兩的銀子便冇了，你說吃緊不吃緊？”

閣房裡的書架上甚麼書都有，甚麼詩詞、禮樂、、經語、傳記、史乘、地理域誌……幾近就是個小型圖書館！並且架子上的每一本書都被周素瑾疇前到後翻閱過一遍，有的還要看上好幾遍才氣放下。紅玉看著這滿架子各種百般的冊本，內心直癢癢。她已經很長時候冇有碰過書了，在翠嶺村鑒於物質餬口極度窘蹙，也顧不上甚麼精力餬口了，但是現在她多想能夠拿上一本翻上一翻啊！

周素瑾朝她說道：“起來吧。”

“啊不、不不……”紅玉倉猝搖著頭，“蜜斯，你彆談笑了！我一個鄉間的野丫頭怎會識字呢！”

周素瑾捂著嘴淺淺的笑起來，這是紅玉入到周府以來第一次瞥見這個冰冰冷的四蜜斯臉上呈現笑容。

綠珠漸漸站起來。

說著綠珠已端著壺茶出去了，周素瑾喝了一小口茶便放下了手中的纏枝青花薄瓷杯，問道，“怎的泡的還是老茶？這個時候早該有新茶了吧，去泡壺新茶來。”

馮老闆一甩摺扇，哈哈笑道：“馮某說的可都是肺腑之言啊！”說著便引著周素瑾往裡走，“四蜜斯，您隨便看隨便挑！”

“有甚麼要緊的，恰好也能夠給我解解悶。要不，綠珠你也一起學吧？”

紅玉應了個“是”就跟著綠珠去了。

買了書，周素瑾公然又在專門賣筆墨紙硯的墨寶齋門前下了馬車，買了些上好的紙墨，便坐車回府了。

“唉，快去罷，就你話兒多！”周素瑾不耐煩地說道。

綠珠一下子跪下來，“蜜斯恕罪，奴婢早些日子便去庫房領了，隻那管事的嬤嬤偏說茶葉府裡的各位主子早已經領過了，一點兒也冇剩下！”綠珠眼裡含著淚，“甚麼時候去領的也冇人知會一聲？！我們蜜斯倒是一點兒都冇得的！”

“蜜斯我莫非說假的不成？你想識字也是好的，將來定有些用處。今後我每天都會教你寫幾個字兒，你不但要將它們練到能一筆一劃的寫出來還要曉得內裡的含義，如果發明你出錯了，我但是要重重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