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珠見薑氏母女如此，內心大為解氣，又道：“大伯孃，你來得恰好，依我看，這歪曲人的話斷冇有從你口中出來的，我隻問一句，到底那話是哪個嘴碎的說的？這般瘋言瘋語欺辱人。古話都說了，隻要內心眼裡裝滿了這偷啊盜啊的，自個想了，這才見誰都說是賊！”

“自個找死佇在這兒，怪得了誰？”紅珠狠狠瞪了她一眼。

薑氏勸了一通，而李氏雖呐呐不語，但也不承諾。薑氏便也惱了，氣哼哼擱下一句：“好啊，我這個大嫂冇那資格管你，隻好將這事奉告老太太了。”說著一回身就走了。

薑氏從正房裡出來，正要喊人，紅珠就搶身上去，一張嘴就搶白：“哪個黑心爛腸的亂嚼舌根，甚麼好話冇有，就儘是這些烏七八糟的賊啊偷啊的！這清楚是不安美意教唆我們兩家的情分。若說誰偷誰搶了，先拿出個證據來，若冇有，隻會悄悄編排遞私話歪曲人的，我們上衙門裡分辯！省的多遲早丟儘了臉麵！”

李氏不敢攔，見她這麼去了，自個立在屋中，內心也忐忑起來。方纔一時情急說了出去，是顧不上很多，但現在一想朱老太太，內心又怯了，隻怕一會兒這事不好過。

“你，你說誰嘴碎，誰發瘋？”朱紫蘭尖叫一聲。

“唉，唉……這如何……”李氏大急，眼睛都紅了。

薑氏橫她一眼，不冷不熱地說：“是麼？這明白日的，誰冇個眼睛看著呢。你現下否定，又有甚麼意義。”說罷忽又軟語勸道：“你放心，這事我不奉告老太太，等過些日子你手裡鬆乏了，補上那帳子就是。我們這輩子有緣分做這妯娌，這點忙還是要幫的，擺佈也不收你的息子。”

“你的嫁奩？”薑氏猜疑，她也想起李氏的來源，也說不準李氏嫁奩裡有冇有緞子。便道：“我是曉得你的，擺佈不過那麼個箱子剩下了。那年三叔傷重，你哭得有力，還是我扶著你去開箱子的，哪兒另有甚麼緞子？”

薑氏冷著臉從庫房裡出來，又見著朱碧雲正拿著掃帚等物正清理院子，頓時內心更加惱火了。那程紅珠一大早出去就冇返來，眼下連李氏也出外去了，前頭店裡那麼忙，家中瑣事也少了人做。果然不是一家人，半點也不會替家裡想一想！

薑氏見她這般答話，更是以為拿住了她把柄，氣勢更甚，直道：“安娘，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們住在朱家，老太太跟我是半點冇有虐待你們，吃的用的都是普通無二。可你如何如此胡塗，貪那麼點便宜，傳出去了這偷兒的名聲好聽麼？不說你們，就是我們也被扳連上。你這是，這是恩將仇報啊！”這話說得好生焦急義憤，一臉的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