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數日前本還在孟將軍帳下同他把酒言歡,俄然收到丁躍轉交的飛鴿傳書,信上倉促忙忙隻要一句“速來桃花島”,落款恰是郭靖。謝曜不敢逗留,推了孟將軍的宴請,馬不斷蹄地趕來桃花島,可竟空無一人。
程英聽他稱呼郭靖為“義兄”,心下扭捏不定,暗道:莫非此人真的冇有騙我?
那人驀地見到謝曜,差些撞個滿懷,但對方腦筋極快,身形一晃,拔出腰間一根碧綠玉蕭,刷刷刷三劍便朝謝曜胸口攻去。謝曜身形一側,左手負後,右手屈指一彈,“錚”的一下彈在玉簫中段,隻聽一聲輕微脆響,那玉簫便碎成幾片。
謝曜笑道:“你能夠稱我‘謝叔叔’、‘謝伯伯’。”程英古怪之極,瞪大雙眼說:“你有這麼老嗎?”
那女人逆光俯視,見與本身相鬥的乃一端倪俊朗的灰衫男人,他伸手相扶,身後落花紛飛,一時癡了。
“不礙事。”她抬眼看了看謝曜,又低頭去彙集那些碎玉。謝曜一撩袍子,蹲在她中間幫著撿,“嗯,你叫甚麼名字?藥兄何時收你為徒的?”
“你讓我瞧瞧。”
“這……委實抱愧。”
話音甫落,隻聽又是腳步聲起,謝曜聽聲辯位,那人果往西北跑去,他此次脫手如風,不讓那人再暗中使小把戲,說往西北,實則發展東南,算好方位,繞開一株桃樹,剛好攔在那人火線。
謝曜被她一提,這才恍然大悟,這封信本就是丁躍從四川轉交給他的,中間不知經了多少波折時候,掐指一算,估計郭靖恰是將此信寫在搬離桃花島數日前。
謝曜如何不知她心中所打策畫,微微一笑,說:“那我便在埋頭亭等他。”
程英瞧他神采,不由輕咦,道:“你不問我為甚麼他們要搬去襄陽麼?”
對方兵器脫手,被謝曜指力一震,今後一仰,便要跌倒在地,謝曜眼疾手快,伸手一把拉住對方胳膊,妙目潔白澄徹,皮膚白淨,鵝蛋臉兒上有一個小小酒窩,青衫淡淡,竟是個十五六歲的女人。
謝曜隻當她年紀小不懂,沉聲道:“天下興亡,匹夫有責。蒙古和大宋交兵,此事不但與我有乾係,與你也有啊。”
她心中另有疑慮,顰眉說:“這與你又有甚麼乾係?”
“我喚你師父一句‘藥兄’,那你感覺該稱我甚麼?”
程英拿起信紙,拇指和食指微微一摸,隨即拿在鼻尖輕嗅,嘴角一彎,笑道:“你看,這信紙邊角有些泛黃,墨跡也陳腐味淡,明顯已有很多光陰,你晚太久才收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