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曜如何不知她心中所打策畫,微微一笑,說:“那我便在埋頭亭等他。”
“不礙事。”她抬眼看了看謝曜,又低頭去彙集那些碎玉。謝曜一撩袍子,蹲在她中間幫著撿,“嗯,你叫甚麼名字?藥兄何時收你為徒的?”
那人驀地見到謝曜,差些撞個滿懷,但對方腦筋極快,身形一晃,拔出腰間一根碧綠玉蕭,刷刷刷三劍便朝謝曜胸口攻去。謝曜身形一側,左手負後,右手屈指一彈,“錚”的一下彈在玉簫中段,隻聽一聲輕微脆響,那玉簫便碎成幾片。
謝曜不由啞然發笑,配了個禮,道:“是鄙人講錯,勞煩這位代為通傳島上仆人,說有故交來訪,還望相迎。”
合法謝曜苦苦揣摩時,身後驀地傳來一陣腳步聲,這腳步聲極輕,謝曜正欲轉頭,俄然四周桃樹變幻,定睛一瞧,他所站位置又較之先前分歧。貳心下一沉,心知怕是有人用心將他困在桃林,悄悄察看擺佈,重新再辟新路。
“本來如此。”謝曜將茶杯舉到唇邊,心下一沉。
謝曜隻當她年紀小不懂,沉聲道:“天下興亡,匹夫有責。蒙古和大宋交兵,此事不但與我有乾係,與你也有啊。”
小女人聽他這般說,昂首又看著他,柔聲問:“你是誰?來桃花島找甚麼人?”
程英聞言神采一紅,低首道:“那裡。”她這時又側頭覷了覷謝曜,“你呢?你叫甚麼?”
謝曜對桃花島上奇門遁甲五行八卦尚不熟稔,但眼下也冇他法,隻得勉強嚐嚐,心機甫定,便算著乾坤八卦,一步步踏入桃花林中。他來桃花島幾次,都錯過了花開之時,現在恰好趕在春季,林中香氣撲鼻,桃紅攢豔,美不堪收。謝曜腳踏在繽紛落英上,避開一棵坎水方位的桃樹,他伸手又猶疑在兩根花枝間,不知到底是扒開左邊的,還是扒開右邊。
謝曜點了點頭,將信交給她。
謝曜方纔略一比武,便看出這女人身懷桃花島的工夫,是以也不欺瞞,一五一十同她說了。那小女人見他語氣樸拙,不似大話,心下警戒便也弱下,她藏起猶狐疑思,道:“我師父是桃花島主黃藥師,他今晚便會回島,你無妨在此等待。”若謝曜是歹人,他聽到黃藥師的名號定會驚駭;如果好人則反之。
時價春寒,桃花島上卻鬱鬱蒼蒼,漫山遍野的桃林合作開放,憑船瞭望,近山遠洋,詩情畫意,如入瑤池。
他數日前本還在孟將軍帳下同他把酒言歡,俄然收到丁躍轉交的飛鴿傳書,信上倉促忙忙隻要一句“速來桃花島”,落款恰是郭靖。謝曜不敢逗留,推了孟將軍的宴請,馬不斷蹄地趕來桃花島,可竟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