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沖見他如此顧慮多端,不由得心癢難搔,一門武功越難學,天然能力越強,隻聽風清揚又喃喃的道:“第一招中的三百六十種竄改如果健忘了一變,第三招便會使得不對,這倒有些難堪了。”
田伯光道:“我受命前來請你下山。這件事田某乾不了,但是事情冇完。講打,我這平生一世是打你不過的了,卻一定便此罷休。田某性命攸關,隻好爛纏到底,你可彆怪我不是豪傑子的行動。令狐兄,再見了。”說著一抱拳,回身便行。
令狐沖大吃一驚,顫聲道:“太師叔,你……你上那邊去?”風清揚道:“我本在這後山居住,已住了數十年,日前一時心喜,出洞來授了你這套劍法,隻是盼望獨孤前輩的絕世武功不遭滅儘罷了。如何還不歸去?”令狐沖喜道:“本來太師叔便在後山居住,那再好冇有了。徒孫正可朝夕奉養,以解太師叔的孤單。”
那老者淡淡一笑,說道:“你再不狐疑我是招搖撞騙了麼?”令狐沖叩首道:“千萬不敢!徒孫有幸,得能拜見本門前輩風太師叔,實為萬千之喜。”
令狐沖冇想到本身順手這麼一戳,竟將這個名動江湖的“萬裡獨行”田伯光輕等閒易的便點倒在地。他伸手摸摸本身給田伯光扼得非常疼痛的喉頭,隻見這快刀妙手伸直在地,不住悄悄抽搐,雙眼翻白,已暈了疇昔,不由得又驚又喜,頃刻之間,對那老者敬佩到了頂點,搶到他身前,拜伏在地,叫道:“太師叔,請恕徒孫先前無禮。”說著連連叩首。
目睹天氣已晚,陸大有送飯上崖,令狐沖將點倒了的田伯光放在岩石以後,風清揚則在後洞不出。令狐沖道:“這幾日我胃口大好,六師弟明日多送些飯菜上來。”陸大有見大師哥神采飛揚,與數月來鬱鬱寡歡的景象大不不異,心下什喜,又見他上身衣衫都汗濕了,隻道他在苦練劍法,說道:“好,明兒我提一大籃飯上來。”
隻聽田伯光又在呼喝:“快出來,讓我再砍你兩刀。”令狐沖叫道:“我來也!”
令狐沖現在於單刀刀招的各種竄改,已儘數瞭然於胸,待他鋼刀砍至,側身向右,長劍便向他左臂削去。田伯光回刀相格,令狐沖的長劍早已改而刺他左腰。田伯光左臂與左腰相去不到一尺,但這一回刀,守中帶攻,含有反擊之意,力道什勁,鋼刀直蕩了出去,孔殷間已不及收刀護腰,隻得向右讓了半步。令狐沖長劍起處,刺向他左頰。田伯光舉刀擋架,劍尖忽地已指向左腿。田伯光冇法再擋,再向右踏出一步。令狐沖一劍連著一劍,儘是攻他左邊,逼得他一步又一步的向右讓步,十餘步一跨,已將他逼向右邊石崖的絕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