疇昔數月當中,他早已將石壁上的本門劍法記得什熟,這時也不必再花時候學招,隻須將很多毫不連貫的劍招設法串成一起就是。風清揚道:“統統須當順其天然。行乎其不得不可,止乎其不得不止,倘若串不成一起,也就罷了,總之不成有半點勉強。”令狐沖應了,隻須順乎天然,那便輕易得緊,串得奇妙也罷,笨拙也罷,那三四十招華山派的絕招,半晌間便聯成了一片,不過要融成一體,其間全無起訖轉折的描畫陳跡可尋,可就非常難堪了。他提起長劍左削右劈,心中半點也不去想石壁圖形中的劍招,像也好,不像也好,隻隨便揮灑,偶然使到順溜處,亦不由悄悄對勁。
他拍拍令狐沖的肩膀,說道:“小娃子很合我情意,來來來,我們把獨孤大俠的第一劍和第三劍再練上一些。”當下又將獨孤氏的第一劍擇要報告,待令狐沖貫穿後,再將第三劍中的有關竄改,連講帶比,細加指導。後洞中所遺長劍什多,兩人都以華山派的長劍比劃演式。令狐沖用心影象,每逢不明,便即扣問。這一日時候充盈,學劍時不如前晚之迫促,一劍一式均能闡演精密。晚餐以後,令狐沖睡了兩個時候,又再學招。
令狐沖悄悄好笑,說道:“是啊,要逃就得從速,倘若給他得知訊息,追將過來,你們就逃不掉了。”那怯懦怪人一聽,飛身便奔,一晃之間便冇了蹤跡。令狐沖吃了一驚:“此人輕身工夫竟如此了得。”卻聽一怪道:“六弟怕事,讓他逃脫好了,我們卻要去鬥鬥那嵩山派的妙手。”其餘四怪都道:“去,去!桃穀六仙天下無敵,怕他何來?”
風清揚厲聲道:“從今今後,我再也不見華山派門中之人,連你也不例外。”見令狐沖神采惶恐,便語氣轉和,說道:“衝兒,我跟你既有緣,亦複投機。我暮年得有你如許一個佳後輩傳我劍法,實是大暢老懷。你如心中有我如許一個太師叔,此後彆來見我,乃至令我難堪。”令狐沖心中酸楚,道:“太師叔,那為甚麼?”風清揚搖點頭,說道:“你見到我的事,連對你師父也不成提及。”令狐沖含淚道:“是,自當順從太師叔叮嚀。”
田伯光道:“我受命前來請你下山。這件事田某乾不了,但是事情冇完。講打,我這平生一世是打你不過的了,卻一定便此罷休。田某性命攸關,隻好爛纏到底,你可彆怪我不是豪傑子的行動。令狐兄,再見了。”說著一抱拳,回身便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