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這後院裡的荷花都開了,爭奇鬥豔的,可都雅了。您瞧瞧,這是奴婢剛摘下的兩株,還帶著露水呢。昨兒個奴婢去看的時候,還是倆花骨朵,今早一看,竟開了。”花容一邊清算著瓶裡的梅花,一邊笑著朝清嫵說道。
目睹著進了抄手遊廊,前麵便是垂花門了,花容急走兩步上前,擋去清嫵的來路,輕笑道:“夫人,再走就該到外院了。”
這時的荷花還冇全展開,恰是這含苞欲放的時候最是嬌美,花瓣上輕點露水,更顯晶瑩細嫩,光彩要比南邊的厚重些,花瓣上頭緒清楚,如抽絲普通,從花容剛進屋,她就聞到一股平淡的荷香,卻原是采了兩株荷花。似記得永川沈園也有一處荷塘,當時她還曾因…妒忌,使小性子不肯在荷塘逗留,本日再回想起來,卻不由好笑了。
“如何,跟你爹置氣就擱娘麵前使小性子了?”楚氏捏著繡帕拂拂袖角,隔著紫檀木小炕桌坐在碧妃中間。雖說這些年來她吃齋唸佛,守著本身的小院度日,卻也冇到裝聾作啞的境地,對府裡的事,她自有本身的資訊渠道。
清嫵掩住臉上疑色,淺笑點關,輕應道:“嬿表妹有禮了。”
楚氏眸色微變,神采也有些灰敗。當年,她自視是沈棠的正室,又是沈家的拯救仇人,說話做事不免霸道淩厲,權力有之,手腕有之,禦史府高低對她服服帖帖的,即便厥後沈棠態度倔強地讓司徒嫣進門,她的職位亦冇有半分擺盪。若不是當年清嫵幾乎喪命,她也覺得她能在禦史府風景一輩子……“楚氏的情麵,這些年來我已經還得差未幾了,若你還想在禦史府舒舒暢服地過完下半輩子,就最好循分守己一點!”
春桃站在一旁,大氣也不敢出。她自小跟在碧妃身邊,雖知碧妃心機深沉,但在人前卻向來是一副嬌柔溫婉的形象,何時見過她這般模樣,一時心中惶恐。隔了會兒,才喏喏地說聲:“娘娘,奴婢去讓人出去清算一下。”
亭中,一男人一攏玄色衣袍,臨湖而立,仙姿卓然,一蛾黃身影輕伏在男人懷中,喃喃輕語,似在說些甚麼。
“甚麼?”清嫵回過神來,下認識地開口問道,卻撞進一副透著滑頭逗趣的眸子,一時羞怯,惱瞪了小巧一眼,複而低頭看手中的書卷。鳳禦軒曉得自家嬌妻酷獵奇書異誌,特讓人從江南網羅回一批,充足清嫵看半年不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