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了摸出來時便揣在袖兜裡的一雙兔耳,這兔耳本是魔界之物,帶妖氣,可袒護我白日裡遮不住的仙氣。我將這兔耳戴上後變幻作一隻兔子的模樣,魘獸瞧見我變成隻兔子想來一時便均衡了,複又水汪汪了一雙大眼。
老爺爺被唬得一楞一楞竟真的將他並我並魘獸一船給渡到了劈麵幽冥渡口。我哀歎,本來一個尾巴已經很費事了,現在又多了條尾巴,可如何是好?
撲哧君抖了抖眉,“我是說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一個是雙修,一個是弄權,錢要省,字不好亂省。”
我看著他,狠惡的心跳高聳地戛但是止,仿若生恐連藐小的跳動都會叫他聞聲,叫他發明。我用目光沿著那狹長的鳳眼形貌,俄然又生出一種奇特離譜的瞻仰,盼望他能轉頭瞥見我,一眼便好。
此時,撲哧君氣喘籲籲扭著腰從前麵追上來俯身從地大將我抄起揣入懷中就往兩旁妖魔群裡紮。
“美人,你一個‘翻雲覆雨’幾乎將我們給害死了。”撲哧君坐在地上扇汗。
半晌,收回目光,高聳綻出一笑,毛骨悚然。
那蛇抖了抖尾巴一陣變幻,看著那化作人形揚眉敞襟通身翠綠的模樣,我俄然記起一樁事,早上出門的時候我彷彿忘了翻皇曆,公然誤人又誤己,可歎可歎。
但是,我應當恨他,狠狠地恨他,感覺他是這世上長得最醜惡的人纔對,不是嗎?他的父母讒諂了我的母親,他殺了我的爹爹,臨死還不忘在我身上種巫蠱。是的,我應當要恨他,咬牙切齒、捶胸頓足、撕心裂肺地恨他。
撲哧君俄然低下頭,清純道:“冇甚麼,我就是想看看美人你喪父大創以後可還安好。”忽而又氣憤猙獰道:“隻可愛那些把門的楞頭天兵硬是不放我出來,說是要有天帝的手諭方可可通行。我曉得了……”撲哧君俄然作了悟狀點了點下巴看向我,“定是那潤玉小龍妒忌我風騷銷魂的邊幅蓋過他,與我一比相形見絀,唯恐我一呈現你便傾慕於我!必然是如許!”他握了握拳。
撲哧君受用地抬了抬眉毛,對我道:“風騷,是一種美德。”
我咬了咬唇,“我就想看看他,遠遠地看一看……”
堪堪紮入擁堵的妖魔當中,便聽得那宮邸大門霍然翻開,撲哧君連道:“好險好險,幸虧快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