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剛過卯時便下了山,一起發揮輕功,不到小半個時候便已經到了曉月峰,這時早就已經有很多攤販開端出攤了。一眼望去人聲鼎沸,眼中所見滿是買賣買賣的場景,耳中所聞儘是侃價閒談的聲音。顧沖虛還是第一次來堯山集,他在千機峰上苦修三年,幾近隔斷人間炊火,現在卻彷彿感覺像是回到了黎陽城一樣。熟諳的呼喊聲、熟諳的肉香味兒、熟諳的滾燙麪湯、熟諳的冰糖葫蘆……彷彿真有那麼一刹時,他竟分不清這是堯山還是黎陽了。他不知怎的俄然想起了本身的父親,心中一酸,差點便滴出眼淚來了。
跑堂的伴計一臉難堪,道:“客長有所不知,這三號雅間倒是小店東主留備自用的,內間設施粗陋,倒是不敢歡迎高朋。”
“是趙崩山啊,來來來,上回你跟吳騎龍演的阿誰二人串我可還記得呢,從速的再走一個啊。”
這四位齊刷刷地取出了一把摺扇,“唰”地一聲便翻開了,顧沖虛一看頓時又樂了,方纔哪一點傷感頓時就無影無蹤了。這幾個傢夥的摺扇上各自寫著一個字,合起來竟是“四大才子”,的確就是不要臉至極。除了顧沖虛以外,在坐的其他茶客裡也有在千機峰上待過的,這四人平時冇少平話逗唱,分緣甚佳,這會兒不但有人朝他們鼓掌,竟然另有人向他們大聲喝采。
他們四人一人接一句,倒真像是一小我說的普通,頓時又是引來了陣陣喝采。顧沖虛這時也回過味兒來了,這林廣和花曉可不就是謝廣陵和胡小花麼。恰好這時趙崩山剛說到林大員外的獨子林廣偷看花大官人的妹子花曉沐浴,他腦海中便閃現出了肉球普通的胡小花在小木桶中沐浴的場景,終究忍不住將一口茶水全噴了出來,笑的差點岔了氣。這下他就來興趣了,乾脆又要了一碟花生、一碟腰果、一碟瓜子、一碟豬肉脯來籌算好好地消遣一回。
他又跟了一陣,這時那男人又逛了一陣,便又進了家酒樓。顧沖虛一看,卻恰是堯山集上最大的鴻運來酒樓,背後東主傳聞便是全天下都數一數二的天京商會。他遠遠地瞥見那男人進了酒樓的雅間,便也假裝不經意地跟了出來,這時便有跑堂的來迎了,恭維了兩句便問他是坐大堂還是雅間。
顧沖虛見那男人進的是天字三號雅間,便用心說道:“少爺我家中行三,就去阿誰天字三號間吧。”
顧衝謙虛中瞭然,便說:“那就去二號雅間吧。”他跟著伴計進了雅間,隻要了一壺米酒和四碟小菜便叮嚀他不準打攪,一等伴計退出包間便開端貼著牆側耳聆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