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衝謙虛中瞭然,便說:“那就去二號雅間吧。”他跟著伴計進了雅間,隻要了一壺米酒和四碟小菜便叮嚀他不準打攪,一等伴計退出包間便開端貼著牆側耳聆聽了。
可這會兒高寒楓早就走地冇影了,現在再去追蹤必定是來不及了,顧沖虛隻好把目標改成了阿誰行動詭異的茶館掌櫃,希冀能從他身上獲得些有效的線索。他一邊假裝若無其事聽趙崩山平話的模樣,一邊卻目光四周遊離,始終不離掌櫃兩尺以外。
跑堂的伴計一臉難堪,道:“客長有所不知,這三號雅間倒是小店東主留備自用的,內間設施粗陋,倒是不敢歡迎高朋。”
“聽倦了風花雪月。”
顧沖虛料定這廝定然還大有文章,他固然這幾年在千機峰上讀書作畫沉穩了很多,但骨子裡還是有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銳氣。他悄悄運起龜息法,悄悄地收斂了氣味便跟了上去,幾近就未曾考慮被人發明動起手來如何辦。
又過了幾日便到了玄月月朔,恰是每月一次的堯山集開市的日子,唐妃玉最愛湊這類熱烈,便約了顧沖虛、胡小花和謝廣陵一起下山閒玩。
顧沖虛又聽了一陣,被這“四大才子”逗地差點連腰都直不起來了。這時,他麵前一亮,俄然間便見到一個熟諳的身影進入了茶館,他稍稍回想就認出了此人,卻恰是全部千機峰上最為奧秘的高寒楓。
“見慣了刀光劍影。”
“劇目便叫做《林廣和花曉》。”
公然,不一會兒就有個精瘦男人悄無聲氣地混入了出門的茶客當中,他固然五官端倪和穿著打扮都做了極大竄改,可那一對精光閃閃的眼睛卻還是讓顧沖虛認出了他。
高寒楓這回罕見地冇有穿白衣,而是換了一身極其平常的灰色布袍,若不是顧沖虛眼力極佳恐怕還真認不出來。他既冇有落座也冇有朝正在編排謝花二人的趙崩山等人看過一眼,他快步地走向茶館裡間細心轉悠了一圈,然後便像是冇找到空座似的悄悄搖了點頭,接著便又往外走了。他這番行動固然假裝地非常到位,可顧沖虛卻還是看到了他在顛末茶館掌櫃時嘴唇微動了幾下,也不曉得究竟說了些甚麼。
高寒楓這幾年來也是穩穩鐺鐺的試劍榜上馳名,偶然止步八強,偶然也能進入四強。他固然還冇有進入凝氣頂峰,對於劍道的瞭解卻毫不減色於顧沖虛,而顧沖虛也向來冇有輕視過他,他曉得高寒楓一向都在埋冇氣力,他必然彆有所圖。
這四位齊刷刷地取出了一把摺扇,“唰”地一聲便翻開了,顧沖虛一看頓時又樂了,方纔哪一點傷感頓時就無影無蹤了。這幾個傢夥的摺扇上各自寫著一個字,合起來竟是“四大才子”,的確就是不要臉至極。除了顧沖虛以外,在坐的其他茶客裡也有在千機峰上待過的,這四人平時冇少平話逗唱,分緣甚佳,這會兒不但有人朝他們鼓掌,竟然另有人向他們大聲喝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