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四位齊刷刷地取出了一把摺扇,“唰”地一聲便翻開了,顧沖虛一看頓時又樂了,方纔哪一點傷感頓時就無影無蹤了。這幾個傢夥的摺扇上各自寫著一個字,合起來竟是“四大才子”,的確就是不要臉至極。除了顧沖虛以外,在坐的其他茶客裡也有在千機峰上待過的,這四人平時冇少平話逗唱,分緣甚佳,這會兒不但有人朝他們鼓掌,竟然另有人向他們大聲喝采。
“今兒個我們兄弟四人便給大夥兒來一出別緻的。”
顧衝謙虛中疑竇忽起,為甚麼高寒楓如此謹慎地和堯山集的一個茶館掌櫃討論?他又想起了當初在竹林深處看到的高寒楓舞劍的那一幕,為甚麼他身懷絕技卻又不敢宣之於眾?這兩個題目剛一冒出來就俄然間變成了兩枚釘子,立即就狠狠地釘在了顧沖虛的腦海裡,再也拔不掉了。貳心中的那一點點獵奇心也彷彿像是打了個釘子的牆一樣,一開端隻要一絲絲的裂縫,可冇過量久便一點一點漸漸地擴大,直到“轟”地一聲全數傾圮,把一顆完完整整的獵奇心全給透露了出來。因而他便決定好好地清查一下這事兒,起碼也得滿足下本身的獵奇心,不然他今晚非得失眠不成。
又過了幾日便到了玄月月朔,恰是每月一次的堯山集開市的日子,唐妃玉最愛湊這類熱烈,便約了顧沖虛、胡小花和謝廣陵一起下山閒玩。
這四位固然跟胡小花非常要好,可顧沖虛這個一心隻曉得修煉的瘋子倒是向來冇看過他們演出,眼下發明這四位竟然還各自都有擁戴者,頓時就有點哭笑不得了。
顧沖虛進了茶館,尋了個臨街的雅座坐下,他隻要了一壺大麥茶便自顧自地淡飲小酌,一邊感受著這久違的甜美茶香,一邊便望向窗外擁堵的人潮。
又過了一陣,一個茶博士也不知怎的,泡茶時竟冇細心看,不謹慎就將茶水給打翻了,好巧不巧地便濺了那掌櫃一身。那掌櫃劈臉蓋臉地便抽了茶博士兩大耳光,一邊罵罵咧咧一邊便籌辦進裡間換衣了。顧沖虛一向存眷著他,這時就曉得這廝要有行動了,這茶館裡外三間便隻要一個出口,他料定這廝必定還得易裝以後再脫身,因而便緊盯著門口,仔細心細地察看每一個出去的人。
跑堂的伴計一臉難堪,道:“客長有所不知,這三號雅間倒是小店東主留備自用的,內間設施粗陋,倒是不敢歡迎高朋。”
顧沖虛料定這廝定然還大有文章,他固然這幾年在千機峰上讀書作畫沉穩了很多,但骨子裡還是有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銳氣。他悄悄運起龜息法,悄悄地收斂了氣味便跟了上去,幾近就未曾考慮被人發明動起手來如何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