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火堆前添著柴火的韓煜向著那馬車瞟了一眼,手上的一根手腕粗的木料便被他從中間折斷,清脆的聲響不帶一點濁音。中間一個侍衛看著那從中間斷開的木棒,感慨道:“韓將軍,好力度啊!”
自他枕在腿上後,琉淵便冇有挪動過,恐怕將他吵醒。他天然不會曉得,邢鬼就算十天半個月不閉眼,亦不會覺著困,睡或者不睡,全憑他們的愛好來罷了。
柳夙羲聞言將手縮了歸去,溫聲道:“下官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琉淵放下簾子,再低眉看著枕在腿上的人,那人還在熟睡當中。
琉淵便從馬車上的一個承擔裡取了一張茶青色薄毯,美意道:“柳大人,還是把這薄毯披上,莫要著涼了。”
“部屬明白。”侍衛一臉笑意道。
馬車裡的人聽到了他的聲音,便挑起了簾子,問:“怎了?”
還冇將那毯子搭上他的肩頭,睡夢中那人便從琉淵肩上滑了下去。琉淵一驚,忙要扶住他,誰知他的身子冇有向前撲去,而是落在他的腿上。
倚在肩頭上的人睡得很熟,涼涼春季,他溫熱的鼻息鞭撻在頸間便有些暖意。琉淵生硬了身子,微微偏頭,便能看到他那張熟睡的臉,精美凸起的五官,比女子還要細緻的膚質,稠密的眼睫,如許的人兒卻不會讓人誤當作女子,隻因他那副入鬢的劍眉和臉上偶然透暴露的男兒氣質。
馬車外的韓煜緊抿著唇,雖不甘心,隻得道:“下官領命。”
馬車內裡的人應了一聲,“等會便疇昔。”
用餘光看著如許的一張臉,琉淵便感覺心跳加快,一時也不能粉飾那一份莫名的暗潮湧動。隨即又在壓服本身,必然是因那赤羽黑身的人。心中偶然過分思念一小我,見到與他有幾分類似的,亦會動容。
“這是為何?”
琉淵也認識到韓煜看到了柳夙羲枕在他的腿上,知他又心中不快,便放下了簾子。簾子外的韓煜大聲對著前麵趕馬車的馬伕喊道:“停下!”
韓煜當然看出了他的心機,琉淵自從四年前開端,便不吃雞翅或者鴨翅。韓煜將此歸因為他對鳥禽的愛好,他雖不能瞭解,但也想獲得,一個喜好鳥禽的人該是非常忌諱吃這些有翅膀的植物的。
待馬車停穩後,幼年的將軍翻身上馬,背後的玄色披風揚起,他快步行至停下的馬車前,若不是顧及琉淵麵子他早就翻開簾子,將那奸臣用眼神淩遲幾百遍了。
馬車是一輛中型馬車,算不上華貴,卻非常健壯耐用,用來出遠門非常合適。馬車裡頭隻設了一個長條軟榻作為座椅,柳夙羲與琉淵並肩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