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九歌感受懷中的玉牌殘片燙得驚人,幾近要灼傷皮膚。
"這東西有題目。"淩仙俄然靠近,腰間的蠱囊收回細碎的嘶鳴。
那霧不像淺顯山嵐,倒像是無數細沙聚成的,在半空翻湧著,模糊暴露蛇類的表麵。
你們此去必然傷害,記著——若見蛇紋刻在活物身上,立即退走。"
"去血魔洞。"符紙化作青煙時,玄風的聲音俄然在兩人耳邊響起,帶著幾分沙啞的沉穩,"那處靈氣混亂,合適說話。"
符紙在掌心燃起幽藍火焰,很快凝成一行小字:"玄蛇令現,求見前輩。"
他想起七年前阿誰血夜——陸家鎮滿門被屠時,他躲在柴房梁上,瞥見帶頭的黑衣人的後頸,也有近似的青痕。
林九歌腳步微頓。
林九歌握緊腰間的劍。
金蠶蠱的嘶鳴已從細碎轉為短促,像琴絃被人狠狠撥亂了調子。
他記得玄風說過,玄蛇殿專司"臟活",連靈氣都能染毒。
三日前他和淩仙在血魔洞斬了隻化形血魔,那洞本是上古修士封印魔物的地脈節點,靈氣亂流能樊籬大部分神識探查——玄風選這裡,明顯是防著被人偷聽。
"拿出來。"老者伸出枯枝般的手。
本來遊動的蛇形紋路竟首尾相銜,在門中心凝成個扭轉的光陣,陣心閃現出一行血字:"入此門者,見蛇即死。"
林九歌接過符籙,指尖觸到符紙時,感遭到一絲熟諳的靈力顛簸——和母親血書裡的氣味如出一轍。
"九歌,你看那棵樹。"淩仙俄然攥住他手腕,指尖涼得驚人。
更詭異的是,鬆針尖端排泄暗紅汁液,滴落空中時收回"嗤啦"輕響,在泥土裡腐蝕出碗口大的坑。
他深吸一口氣,將令牌按在玉牌上——兩道幽光刹時纏作一團,在掌心凝成一個扭轉的光陣,光陣中心,閃現出幾個恍惚的符文。
"更能夠的是——他本身就是玄蛇殿的人。"玄風將令牌遞迴,"你母親當年為何被追殺?
陸孤鴻為何要叛變你?"他的目光像兩把刀,"統統線頭,都係在這枚玄蛇令上。"
林九歌將玄蛇令遞上時,重視到他袖口暴露的青筋——那是耐久修煉某種剛猛功法留下的陳跡。
昂首望去,方纔還昏黃的灰霧不知何時凝作了紫玄色,在頭頂翻湧成雲,偶有幽藍雷光劈下,將山道照得慘白——那光不像淺顯雷火,倒像是淬了毒的,劈在岩石上竟騰起一縷青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