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霧散儘的演武場裡，白逸塵緩緩抬開端。

白逸塵的喉結動了動。

白逸塵跪在青石板上，喉間像塞了團浸了水的棉絮。

林九歌眼尾微挑。

白逸塵的劍、紫煙的笛幾近同時跟上，三道光芒如利刃劃開黑霧。

"是左撇子。"紫煙脫口而出。

"煙兒，你可還記得三日前的玄都拍賣會？"林九歌將玉牌收進儲物袋，聲音放得極輕，像在哄幼時肇事後躲在藥窖裡的小丫頭，"那天我替藍長老拍千年冰蠶，有個黑袍人俄然掀了拍賣台。"

他本來被藍長老的親傳弟子用靈劍纏住衣角，現在卻俄然咬破舌尖，鮮血噴在空中的青石板上。

他狠咬舌尖，血霧噴在空中，整小我化作一團黑風就要逃。

紫煙指尖猛得一縮。

林九歌望著被老祖帶走的白逸塵，又望著紫煙手中還在輕顫的青玉笛，俄然摸了摸腰間的體係麵板。

"好個陸首坐。"林九歌低笑一聲，玉玨在掌心轉了個圈，精準地嵌進樊籬的紋路裡。

這困仙陣的餘韻，怕是夠陸首坐好好頭疼一陣了。

林九歌望著白逸塵——那少年還立在原地，劍尖墜地的聲響彷彿還在耳邊，現在他攥著腰間玉佩，指節發白，目光卻死死黏在紫煙身上。

陸孤鴻的詭計才暴露冰山一角，而白逸塵眼中那縷腐敗......或許會成為扯開迷霧的第一縷光。

"首坐大人說我是最有但願的弟子......"白逸塵喃喃出聲，尾音卻散在風裡。

"不成能！"紫煙俄然攥緊鐵牌，"首坐大人當年為救宗門，獨闖萬魔窟......"

紫煙瞳孔驟縮。

火星四濺中，他聲音發啞："黃護法說林九歌勾搭魔修，說你被他騙了......"

你說'等我成了金丹，就護著你煉毒'。"她的聲音發顫，"可現在，你要護的是陸首坐的詭計嗎？"

"我追那黑袍人到後巷。"林九歌從袖中摸出塊黑黢黢的鐵牌，邊沿還沾著暗紅血漬，"他臨死前喊了句'陸首坐救我'。"鐵牌拋到紫煙掌心，後背刻著扭曲的魔紋，恰是玄陰殿的標記。

"白師兄是被陸首坐當刀使了。"林九歌抬高聲音，"陸首坐要的是青玄老祖的位置，黃護法是他安插的釘子。

方纔黃護法掉落的玉牌與他之前獲得的半片嚴絲合縫，拚接成完整的雲紋玉玨。

他方纔被淩仙的匕首抵著後頸，現在卻猛地甩袖，黑霧如毒蛇般竄向白逸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