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摺子結束,沈培楠仍冇有反應,莫青荷卻來了戲癮,偏揀平時在台上那些聽眾不喜,本身也冇機遇唱的悲段子自娛自樂,先是女吊,再到沉江,喃喃吟唱,四更鼓啊,滿江中人聲沉寂,形弔影影吊形我更加傷情,細考慮端的是紅顏薄命,可歎我數年來害羞忍淚,送舊迎新,枉落個娼妓之名,杜十娘拚一個香消玉殞,縱要死也死一個朗朗清清!
“彆姬。”沈培楠漫不經心道。
後背貼著絹涼的被衾,胸膛被粗糙的掌心一趟趟撫摩,莫青荷閉上眼睛,心說逃不了了,成敗在此一搏。
沈培楠不說話了,微微一閉眼睛,彷彿在當真揣測莫青荷的話。
“將軍還聽戲麼?”
沈培楠從鼻子裡哼了一聲:“少來這套,服侍的不好,你拍多少馬屁也白搭。”
他本覺得沈培楠當慣了將軍,應當喜好親身征服獵物,便乖乖的躺好等著,誰料那人隻是拖了兩隻酒紅繡墊倚在身後,朝莫青荷勾了勾手指:“愣著做甚麼,冇服侍過人?”
青荷唱完最後一個音,剛待問將軍如何,隻見沈培楠眼皮一低,竟然從眼角滑下兩行清淚。
“這些……是哪兒來的?”莫青荷有手指勾畫左胸口的一枚圓圓的彈孔,疤痕已經長死了,高聳的一塊粉色新肉。
作者有話要說:又重口了,感喟~
感謝al郭大毛,菌類生物,zy8203童鞋的地雷!
說罷凝神看著沈培楠的臉,“實在將軍不笑,看著也不真。”
沈培楠的神采一變:“你說甚麼是真?”
當晚,莫青荷在這棟冷僻而豪華的宅子裡唱了有生以來最奇特的一場堂會,冇樂班,冇扮相,唱的明顯是崑曲牡丹亭裡的一段嫋晴絲,身上穿的倒是王寶釧的大紅戲衣,聽眾隻要一個沈培楠,連戎服都冇脫,喝多了酒,微閉著眼睛歪在沙發裡,不知是睡著還是醒著。
“嚇著了?”
“將軍不喜好?”
這個角度,水晶吊燈的亮光恰好灑在他臉上,供電電壓不穩,光芒明顯悄悄,映的那人的神采也陰晴不定。莫青荷打量著他,雖恨的牙癢,也不得不承認他比報紙登出的相片還都雅,極朗硬的男人,不解戎裝,殺機暗斂,身上有金戈鐵馬的味道。
說著捲起烏黑的水袖想去扶他,輕柔的勾著唇角:“師座有甚麼苦衷無妨跟青荷說,我雖不是解語海棠,聽人說說話老是行的。”
莫青荷正挽袖子,一聽這話便愣住了。
話音剛落,沈培楠一把將他橫抱了起來,大步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