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班主沈照然分開後，他的思路便一向逗留在“蕭長瑜”這個名字上。阿誰男人的呈現，不但是他流亡路上的不測，更是他未曾預感的變數。

“可駭。”顧明書低聲呢喃，握緊了拳頭，“一個蕭長瑜，一個李默寧，我到底該如何決定？”

門吱呀一聲關上，屋內重新墮入沉寂。

蕭長瑜看著他，眉頭輕蹙：“顧蜜斯？但是身材有恙？”

“班主，那晚你說的話……”顧明書停頓了一下，聲音低了幾分，“我考慮了。”

“明書，開門，是我！”沈照然焦心的聲音傳來。

顧明書推開門，看到沈照然正在清算賬冊，便走了疇昔。

他恨李默寧的佔有慾，恨他的壓迫和桎梏。他想逃離他，哪怕支出再大的代價。可每當想到李默寧，他的心底卻又不成按捺地出現驚駭。

顧明書聞言一怔，眸色微動，卻還是嘲笑：“即便如此，他又能護得了我多久？權貴的至心能有幾分值得信？”

兩人一時候沉默，氛圍竟有些奧妙。

“找了這麼久，真是費事！”聲音粗暴而不耐煩，清楚帶著外埠口音。

顧明書低頭不語，手緊緊握成拳頭，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內心翻湧著苦澀的恨意。他的聲音降落，帶著一絲怠倦：“還能如何？大不了就對抗著來，莫非他們真要將我綁歸去？”

顧明書內心一沉，臉上卻未露半分惶恐，隻是沉默地看著沈照然。

見顧明書躊躇，沈照然趁機持續勸：“明書，嚐嚐吧！總比被黑水門抓走強。你真覺得李默寧對你是愛嗎？他那種人，得不到的東西就毀掉！你再不想體例，等他抓到你，可就真冇退路了。”

屋內燭火搖擺，顧明書坐在桌前，神采陰沉，手指無認識地摩挲著桌麵。門彆傳來一陣短促的拍門聲，打斷了他混亂的思路。

顧明書眉頭一皺：“你提他做甚麼？”

“再查一兩日，若冇動靜就歸去報信。歸正顧明書遲早跑不掉。”

沈照然見他承諾，總算鬆了口氣，回身走向門口。臨出門前，他轉頭看了顧明書一眼，低聲說道：“明書，彆太倔強了。你已經夠苦了，彆再把本身逼到死路。”

“蕭長瑜……”顧明書閉上眼睛，腦海中閃現出那雙眼睛，通俗、沉著，卻又帶著一絲他冇法看破的情感。他不明白，這個男人為甚麼會對他感興趣。他的目光中，彷彿不但僅是迷戀，另有更多龐大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