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書接過茶盞，滿懷感激地說道：“多謝張伯勞心勞力。此次多虧徐秋林仗義互助，不然我恐怕難以滿身而退。”

張伯沉吟半晌，似是在考慮說話，才緩緩開口：“公子有所不知，我家公子雖出身優渥，但幼年時家中遭遇變故。他父親早逝，母親單獨撐起流派，為了避開一些世俗紛爭，才挑選帶他往揚州定居。或許是以，他才風俗了低調行事。”

顧錦玉聞言，眉頭緊皺，聲音降落：“但是，留在都城我們也不能高枕無憂。他們既然敢在白日裡行事，背後定有更深的權勢支撐。明書，如許下去，你如何辦？我們又該如何辦？”

顧明書點頭道：“姐姐放心，他一會兒就會過來。秋林家世不凡，見地博識，想必能給我們指導前程。眼下我們隻能臨時留在這裡，服從他的安排。”

顧明書聞言，暴露恍然之色：“本來如此。秋林竟有如此淵源，怪不得他既熟諳揚州，又曉得都城事件。早知如此，當年我便該多向他就教，怎能一向覺得他隻是淺顯墨客？”

張伯抿了一口茶，緩緩說道：“公子與我家公子來往雖久，但很多事他從不主動提起。他為人低調，並不喜以家世示人。實在，我家公子的外祖母是揚州人，他母親身小在揚州長大，是以他經常以揚州為家。而他的父親倒是都城人士，這座宅院便是家中所留。”

顧明書朝張伯行了一禮：“有勞張伯操心，長輩感激不儘。”

顧明書跟從張伯進了院中，環顧四周，隻見院內打理得井井有條，幾盆蘭花裝點在窗邊，氛圍中滿盈著淡淡的花香。張伯將他引入正廳，又遞上一杯熱茶。

張伯擺擺手，笑著走出了廳堂，隻留顧明書一人站在窗邊，心境垂垂平複。他凝睇著竹林間的月色，暗自思考：“秋林到底有多少我不知的奧妙？他為何情願冒險互助？此次吳家背後的權勢又會是甚麼？”

顧明書神采一沉，語氣果斷：“姐姐，吳家現在勢大，但他們也不敢在都城明目張膽地行事。這座城中魚龍稠濁，卻也是最好的庇護所。若我們冒然逃往外埠，反而會落入吳家的圈套，當時真的是死路一條。”

張伯見狀，對勁地笑了笑：“如此甚好。公子若無其他事，便早些安息吧。我還需到園中巡查一番，確保四周安然。”

顧明書聽罷，微微點頭，但心中卻有很多疑問揮之不去。他思考半晌，終究開口問道：“張伯，秋林不是一貫居於鄉野嗎？如何俄然呈現在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