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爾神采微變,忙低聲問道:“將軍此話何意?”
蕭長瑜轉頭,見是李庭倉促而來,神采間有幾分凝重:“將軍,準噶爾部有異動,我們須儘快擺設。”
“顧明書,你看,他為你捱了刀,而我……”蕭長瑜喃喃低語,俄然頓住。他長歎一聲,不肯再想。
蕭長瑜抬眼望向魏啟,沉默半晌後道:“你說,人間之情,是否真有一種是永不計算得失的?”
言畢,他回身大步走回營帳,眼中的柔情早已被冷峻代替。
他走到案前,提筆寫下幾行字,放在魏啟手中:“此事不成對任何人提起。至於程家、楊家,與漠南蒙古諸部的聯絡,你須全權賣力,不得有誤。”
此時,喀爾喀部的代表額爾敦站起家來,嘲笑一聲:“同心合力?可巴圖爾台吉剋日的行動,怕是讓人難以信賴吧?”
蕭長瑜沉吟半晌,指尖小扣桌麵,目光如刀般鋒利:“阿木爾首級所言甚是,但眼下僅憑漠南蒙古諸部的力量,恐難以抵擋準噶爾的鐵騎。更何況……”他目光一轉,冷冷說道,“漠南諸部,內部另有隱患,未曾斷根。”
魏啟聽罷,不由沉默。半晌後,他輕聲問道:“將軍,此詞寄情於何人?”
“他不怨,因為貳心甘甘心。”蕭長瑜低語,聲音裡透著自嘲,“隻是我,竟也甘心。”
科爾沁部代表烏蘭起家拱手道:“將軍所言極是,但若朝廷遲遲不派雄師援助,光憑我們這些部族,又能對峙多久?”
蕭長瑜接過函件,敏捷拆開。信中提及程家、楊家已奧妙聯絡白蓮教,一旦北疆戰事稍有倒黴,他們便會結合反清權勢起兵兵變。彆的,顧明書與李默寧的恩仇竟成了江湖中人群情的核心,乃至牽涉到了朝廷派係之爭。
“蕭將軍,眼下準噶爾汗王國多次摸索邊疆,還暗中調撥一些蒙古部族背叛,朝廷若不早日脫手,隻怕漠南局勢會更加腐敗。”阿木爾指著輿圖,語氣中帶著幾分憂愁。
他低聲自語:“漠南蒙古諸部尚未安寧,東北又有內鬨之兆,恰好此時朝廷表裡皆不穩。看來,我得加快法度了。”
“是否忠心,且待查實後再論。”蕭長瑜冷冷打斷兩邊爭論。他目光如電,掃過世人:“不管是誰,隻要敢與叛敵為伍,便是朝廷的死敵,毫不寬恕!”
漠南的風愈發砭骨,但他的心卻更加冰冷。他深知,眼下所麵對的每一步,都關乎大清的安危。而他,甘心成為那柄利劍,斬斷統統威脅。
北疆的局勢愈發龐大,不但有準噶爾的威脅,另有程家、楊家在東北部的蠢蠢欲動,更有白蓮教的煽動,使得官方動亂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