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大哥，主子這般包庇顧明書，我們卻要乾看著？”一名侍衛低聲說道，語氣中帶著憤激。

“主子甚麼時候醒啊？”一人小聲問。

一名侍衛接過藥方，倉猝向外跑去。

“李兄，依我看，那顧明書的確不是人！他害主子至此，我們莫非就這麼算了？”

聽聞此言，李默寧眼中閃過一絲痛苦的情感，隨後再次闔上雙目。他似是在深思，又似已用儘了力量，任憑醫師如何喚他，都不再應對。

“閉嘴！”李成狠狠瞪了他一眼，聲音降落卻充滿嚴肅，“你們最好收起這些不該有的動機！主子為顧明書赴都城，心甘甘心，我們做部屬的，除了儘忠護主，還能說甚麼？至於那顧明書……”

數今後，都城傳來動靜，李默寧雖未完整出險，但病情已有所和緩。但是，這動靜並未讓顧明書感到輕鬆，反而使他更加煩躁。

醫師感喟一聲，輕聲叮囑身邊侍從：“速去將藥熬好，喂與大人服下，牢記藥量不成太重，勿讓大人再受折騰。”

“無恙……”李默寧輕聲反覆，眼神龐大。他微微闔眼，似有怠倦，也似鬆了一口氣。

他取出一根長針，在李默寧的胸口、手腕等幾處穴位快速落針，不一會兒，止住了持續排泄的血跡。隨後他諳練地清理傷口、敷藥、縫合，繁忙了半個時候，終究鬆了口氣。

夜深人靜，幾名親信聚在外廳，各個麵色凝重。

過了一個多時候，侍衛們將藥煎好，一勺一勺喂入李默寧口中，看著他仍舊緊閉的雙眼，心中既焦炙又無法。

“開口！”李默寧展開眼睛，目光雖有力，卻充滿冷意，“我說過，不準動他。”

都城彆院，另一邊的顧明書卻難以入眠。他的腦海中始終繚繞著李默寧倒在血泊中的模樣。

他站在天井中，抬頭望著暗淡的夜空，耳邊彷彿還能聽到李默寧那衰弱卻清楚的聲音：“但願你能夠諒解之前的我。”

“醫師，請您必然要救我家主子！”李成撲通一聲跪下，雙膝重重磕在地板上，臉上儘是要求。

“這……傷口極深，差點就刺到心臟。”醫師神采發白，低聲喃喃道，“失血過量，又擔擱了些時候，若非此人天生根柢好，怕是早已魂歸幽冥了。”

李成聞言，心中頓生肝火，卻竭力壓下，冷聲道：“主子放心，他安然無恙。”

李建立即趨身上前，端起一碗溫水，用勺子謹慎翼翼喂他。

這話如同一記重錘，敲在世民氣上。他們墮入沉默，相互對視，眼中卻垂垂多了幾分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