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塢見他如此痛苦，心中無法，卻仍低聲勸道：“將軍，您二人之間的交誼深厚，隻是曲解罷了，總能化解的。可您若執意這般傷身，到最後，怕是連解釋的機遇都冇有了。”

思路翻湧間，他隻覺胸口發悶，手不自發攥緊床單，彷彿要將本身的痛苦壓下。但是，那砭骨的酸楚與失落，卻像一隻毒蛇，緩緩纏繞上他的心臟，狠狠咬下。

蕭長瑜苦笑一聲，低聲道：“燕子塢，你不懂。這些年來，我對明書的情從未擺盪，可為何換來的倒是這般地步？他明顯曉得我是如何的人，卻還是甘願思疑我，還是甘願……”

他的喉間湧上一股腥甜，卻被他強行嚥了下去。他不敢回想那天夜裡顧明書的模樣，不敢回想他們曾經的那些點滴。隻感覺胸口的悶痛一陣接著一陣，似有上萬隻螞蟻在心底啃噬，讓他幾近喘不過氣來。

顧明書聞聲一怔，隨即沉聲道：“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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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錦玉微微蹙眉，感喟道：“明書，你們之間何至於此？那蕭長瑜雖性子冷硬，內心卻極在乎你。莫非本日他未與你細說甚麼？”

顧明書冇有迴應，隻是低垂著頭，直到顧錦玉拜彆，他才長歎一聲，躺回床上，睜著眼盯著暗淡的房梁發楞。

固然話語間透著斷交，心底卻還是冇法抹去那點滴過往。那曾經的誓詞，那並肩聯袂的日日夜夜，像一根根細針，紮入心底，痛得讓他有力再去抗爭。

“蕭長瑜，你何其殘暴……”顧明書哽咽低語，眼中卻帶著不甘的肝火，“為安在我放下防備之時，卻刺我最深？”

深夜的北風透過窗縫吹入房內，顧明書伸直在床榻上，身影看起來格外薄弱。貳心頭壓著一塊大石，久久冇法入眠，隻能展轉反側。

顧明書倦怠地揉了揉眉心，語氣冷酷：“姐姐，他在乎的向來不是我，而是他本身的莊嚴。他感覺我叛變了他，好笑，真正叛變的人到底是誰？我竟還曾一廂甘心腸覺得他會明白我。”

顧明書越想越感覺不成思議，腦中不自發閃現出一些可駭的畫麵：少年與蕭長瑜並肩策馬，暴露彼其間心照不宣的笑意；或者更密切地切近，乃至有過肌膚之親……

蕭長瑜冷聲道：“不要再勸了。我意已決，備馬車。”

蕭長瑜抬開端，目光浮泛地看向燕子塢：“我等了他那麼久，從未對他失過信心，也從未對他絕望過。可現在，我真的驚駭了，怕他畢竟會離我而去，怕他底子就不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