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緣淺，恨難裁。顧……明……書……”蕭長瑜顫抖著聲音，彷彿每一個字都刺入心頭。他低頭喃喃道：“顧明書，你是我心頭的痣，夢中的光，可為何，你卻如這燭淚般，將我的心燒儘成灰？”

“顧公子……”一名侍從低聲呢喃，眼中閃過一絲悲忿的神情“將軍這般對你，你可曉得？現在，將軍為了你差點……哎……”話未說完卻隻剩感喟。

軍醫諳練地為蕭長瑜施針，幾名侍從在一旁謹慎翼翼地幫手遞取東西。鍼灸結束後，軍醫歎了一口氣，轉頭叮嚀侍從：“藥方已開，速去煎藥，務必每日定時服用，不得間斷。彆的，守夜之人需緊盯將軍狀況，一有非常立即稟報。”

侍從們點頭稱是，目送軍醫拜彆後，又相互對視，無法地感喟了一聲。他們心中清楚，將軍心頭的結，恐怕隻要那位顧公子能解開。但眼下……那人卻恰好是傷將軍至深的泉源。

“顧明書，你果然如此對我麼？”他喃喃自語，聲音裡儘是悲慘與不甘，“你我之間，當真隻是鏡花水月，虛幻如夢？”

軍醫點頭：“我會開一副方劑，需每日煎服，忌酒忌辛辣，再以溫養心神為主，莫要再讓將軍起火費心。”

另一人感喟道：“是啊，將軍乃人中龍鳳，怎能因一小我毀了本身？顧公子當真令人生恨！”

侍從們對視一眼，不由低聲群情：“將軍對顧公子如此用情至深，卻被那伶人孤負，實在不值當。”

聽到這些話，侍從們麵麵相覷，心中俱是酸楚不已。他們從未見過將軍如此失魂落魄，現在竟為了一情麵傷至此，實在令人憐惜。

他一邊說著，一邊從藥箱裡取出針包：“我先以針法為將軍疏浚氣血，隨後開一副保養身子的藥方。”

軍醫聞言，語氣不容置疑：“將軍切不成輕言存亡！若將軍有失，幾十萬將士何故為首？朝廷大業又何故為繼？”

燭淚垂儘殘夜長，

夜深人靜，蕭長瑜躺在床上，臉頰還是燒紅的病態色彩。侍從們輪番守在床邊，還是悄悄聽著他夢間斷斷續續的夢話。

吟畢，他的胸口一陣劇痛襲來，隨即喉頭一甜，“刷”地一口鮮血噴湧而出，灑在結案前的書捲上。那刺目標血跡在燭光下如同素淨的梅花，明麗而淒美。

守在門外的侍從，聽到書房內傳來的動靜，立即排闥而入，見到渾身鮮血的蕭長瑜，頓時大驚失容。

軍醫的眉頭緊皺，昂首看向侍從們：“將軍此番病情來得急又凶惡，乃是久寒侵體，加上心頭鬱結，氣血翻湧而至。若不及時調度，恐有大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