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狄應下朝後，並未回府，架馬引仆來到了尚書省衙署。

二則，雖說神采丟臉，但骨肉充盈，四肢健全，可渾身高低冒著寒氣，與怯懦鬼身上的陰氣另有所分歧。

鬼嬰滑至岸邊，探出雙手扣住石塊，兩條短腿在水下使力地撲蹬，無法湖深泥厚，一腳一陷，又體力不敷，隻得一次次笨拙地往上攀，稀少的眉毛緊巴巴地皺著，不由暴露了幾分憨態。

“你······你如何曉得我的名號？”冇弄清楚她是甚麼來頭，怯懦鬼仍有些膽怯。

這娃娃不是初初落地時便已短命，為何張口可言人語？

但他驚奇的不止於此，而是那股侵肌凍骨的寒意，自指尖傳入，中轉頭皮，靈魂深處都為之震驚，如彼蒼之下突遭雷劈，醍醐灌頂。

“嘁，”鬼嬰哼了聲，順著屍骨順次點疇昔，口中唸唸有詞，“怯懦鬼，婆婆鬼，笤帚鬼，無頭鬼，爛命鬼······”

狄應立在原處，隻大抵瀏覽一番，神采便瞬時緊繃，招招手，說了句“隨我來”，接著大步朝一處走去，行動倉促。

“你······你冇死？”，女鬼難以置信地叫出聲來，腹中嬰孩聞言，扒開肚皮，冒出小腦袋，眨巴眨巴眼睛，又搓揉了眼皮，方纔說道，“你真的冇死！”

史思靜緊跟在後，不敢怠慢。

可魚精就能見鬼？誰曉得呢，他們又不是精怪。

一介凡胎，怎能睜目睹鬼，並視之如常？

二則，她行動自如，不似陰魂般，除非怨氣沖天乃至法力強大，附了人身定被其身上的陽氣所灼，這是個損人倒黴己的體例，可這鬼嬰並不受此困厄。

“將軍，”，門吏遠遠見他跨馬而來，略略吃了一驚，隨即快步上前，牽馬執蹬，並領了隨行的僮仆去了雜院安息。

如此景象，鬼們深覺詭異。

陰氣致民氣寒，進而皮縮，害怕，易病。

一則，她有軀體，即便是搶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