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河浪，東海潮，鳳鳴俅，中宮笑。慧眼識得真龍麵，得天下者得皇後。”

這位天子被以為是孽星轉世，不過南朝宮內的女子們對他還是很有興趣。因為傳聞北帝有天神一樣的漂亮容顏。殘暴，絕美，奧秘的至尊，在女性故事裡永久不會後進。另有，傳說北帝的四個少年兄弟，均非常漂亮。北朝墨客誇耀他們的容姿“比天日之翼”。可死去女人們的暗影，總會使北帝兄弟金光光輝的翅膀蒙塵。

她握住我的下頦，撫我的鬢髮：“恐怕不能。夏初你這容色，若不是皇家的血緣，隻怕遲早是要進入後宮的。還好你是公主，獨一的路就是嫁出宮去。”

他笑了：“如何？”

我滿腹猜疑，隻加快了步子，向東宮走去。東宮和我幼年並無二致，青竹翠籮，從無蕭瑟。雨後新晴，紅榴滿枝，翔鸞斑紋的三麵屏風裡，更稀有位才子笑語，生出無窮風騷，無儘安閒來。

父皇死去之前我有個發矇徒弟,是父皇的侍中謝淵。父皇身後，他藉口眼疾辭去了官職。因為冇法教我，他將本身的數十冊讀書心得都送入了冷宮，當我看到教員秀逸的筆跡時，常常想起他朗如明月的淺笑。

我常對著牆角植物吹笛，野草閒花，是我們這裡的珍寶。冷宮裡冇有辛苦的花匠，東風吹又生，老是一些寒微的生物。晨光裡，它們的綠芽便跟著我的曲子擺動，敬愛極了。

廊柱前的一麵銅鏡裡映出我的影子：身上還是青桂布衣，頭上也無半點潤色，我心中好笑，倒應了愛好是天然那句話了。正在此時，我身後繞出一個男人來。他像見了甚麼奇景普通癡癡的凝睇著我。我瞥了他一眼，一張清秀而孱羸的臉映入視線。

小公主咯咯笑：“不對不對，她是我朝的光之公主。”我對她暖和淺笑，她鼓掌歡叫道：“我終究明白他報酬甚麼叫你光之公主了……為甚麼你總不來跟我們玩兒呢？”

母後滑頭一笑，就像晚晴般無窮麗色：“如何會？她們中冇有一個真正的皇後，我天然不會讓給她們。我出來的時候，若冇有藏些東西，那裡來酒錢？”她遞給我一杯水。我喝了不久，就建議困來，坐在榻上，麵前飛舞著那隻皇後玉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