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瑾瑜沉著眉心看向景翊，他確切是讓這最善於溜門撬鎖的人隨便寫些甚麼，神不知鬼不覺地藏出去，但也冇想到此人能隨便成如許……害得他第一眼看清這些字的時候幾乎冇繃住臉。

楚楚壓得住聲音，卻壓不住聲音裡鎮靜,“上麵還真是空的……不過看起來跟其他石板一樣,不曉得如何翻開。”

蕭瑾瑜把布條接到手裡，敏捷地掃過那些歪七扭八的血字，自語似地低聲道，“卷宗記錄裡，他確曾把囚服撕成幾片，給皇上上了一份血書……難怪他要把囚服撕成那麼多片來寫，他是要在每片上撕下一段細邊，如此即便有人把囚服碎片拚接起來，也不易發明有所缺失……”

楚楚顧不上細看，忙把布條拿到蕭瑾瑜麵前，“王爺，你快看！”

她可不信蕭瑾瑜會把冒著這麼大風險找到的證據交給這個滿肚子壞水的人。何況，比起廢掉他一隻手，磕個頭也算不了甚麼。

薛汝成抬起左手悄悄撚著鬍子，“王爺是老夫套在十娘脖子上的韁繩，王爺若不在人間，十娘還肯服服帖帖地替老夫打理如歸樓嗎？”

阿史那蘇烏冇有一點兒拿本身當外人的意義，掠過皇上的肩膀大步邁進牢房，走到跪在地上的薛汝成中間，拾起薛汝成扔在地上的布條，順手攙起還跪在地上發楞的楚楚，然後對著布條上的字皺著眉頭看了好一陣子，才一臉嚴厲地問向蕭瑾瑜，“家畜暢旺……是甚麼意義？”

“當然聞聲了，”皇上的聲音裡帶著暖和如春的笑意，“朕折騰這麼半天，等的就是薛太師這句話……”說著轉頭看向身後的一眾官員，“大理寺，禦史台，刑部，兵部，吏部，對此案另有甚麼要問的？”

皇上嘴角抽了抽，扯出一個較為友愛的笑容，“大汗那邊不清楚？”

楚楚俄然想起蕭瑾瑜把本身弄進這間牢房的目標,心頭一熱,“你坐著,我幫你看。”

家畜暢旺。

薛汝成淺淺歎了口氣，轉頭看了看還是空蕩暗淡的走廊，才輕咳了兩聲，再開口時聲音較著抬高了些，“在帝王家搶先生是場豪賭，賭注就是這輩子的宦途，押對了一定能飛黃騰達，但押錯了必定會死無全屍……老夫是個文官，又是狀元出身，當年正得仁宗天子倚重，給皇子搶先生是板上釘釘的事。那會兒仁宗天子尚未立儲，對幾位皇子的態度也不甚了了，老夫與其冒險押錯，還不如不押的好……”

楚楚倉猝跪下來，搶在薛汝成再說話之前道，“皇上，您剛纔聞聲了吧，寧郡王是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