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風忽也消逝,薄若幽覆蓋在了他的暗影裡,再抬眸去看時,隻見霍危樓刀削斧刻般的表麵透著迫人的冷硬刁悍,平常叫人膽怯,現在,卻莫名有種安寧民氣的力量。
幾個繡衣使上前,立即將橫梁搬了開,又在雪坑當中一陣翻找,公然找到了幾片碎瓦,薄若幽看著狼籍雪坑,心中定時之法已用不上了,神采便有些無法,這邊廂,霍危樓拿過幾片碎瓦看了看,“掉下來五六日。”
橫梁雖重,卻有兩側榫卯相承,即便一側榫卯腐朽而斷,另有另一側可承重,可有人在橫梁上套上繩索高低,人的重量,便是榫卯完整斷裂的另一原因,而好巧不巧,橫梁就在剛纔掉了下去,雖已過了一盞茶的工夫,可想到剛纔的景象,薄若幽還是感覺背脊發涼。
實在是太希奇了!
那格子裡也落了灰,卻剛好有三處灰落的輕一些,香爐放上去,恰好和爐腳合了上。
薄若幽眨了眨眼,唇角微揚,“大人,早。”說著見霍危樓又走了,不由問道:“侯爺這是要去那邊?”
橫梁一側的榫卯的確有些腐朽之狀,可彆的一側倒是無缺,而看到此處掉漆,薄若幽道:“此處彷彿被甚麼磨損過,如許的形狀,倒像是……”
薄若幽邊想邊繞疇昔,一眼就看到霍危樓站在那掉了橫梁的屋簷下。
而此處傢俱擺件繁多,卻都整整齊齊無一打翻在地,足見並未生過打鬥,鄭文宸到底為何來此?而他是見到凶手之前便被迷暈?還是已經和凶手打過照麵?
就是如許,才形成了幽靈殺人的假象。
他情感衝動,使得霍危樓和賀成都看了過來,鄭文宴麵色微斂,拱手道:“啟稟侯爺,母親供奉的這西方三聖,是從都城相國寺請來的,有高僧加持,中間無量壽佛座下,另有一顆高僧圓寂之時留下的舍利子,實在是金貴非常啊!”
二樓一週的飛簷皆無損毀,唯獨此處掉了兩片灰瓦,霍危樓狹眸,再看了看剛纔薄若幽站的處所,“你是在找那兩片瓦?”
賀成那裡曉得,福公公笑眯眯的道:“是去佛堂的,薄女人還反麵賀大人跟上?”
“是繩索。”霍危樓篤定的下告終論,他抬眸看向三樓雕欄處,“若以繩索套在橫梁之上,稍稍有些技藝之人,便可從三樓之上神不知鬼不覺的躍下,如此,掉落的瓦片也有瞭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