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曉得,這又冷又濕的,編修還是早點歇著吧。”
杜書彥扶著老尚書,笑道:“父親年紀大了,這些事件讓上麪人措置也罷,又不是甚麼大不了的。”
“是,是,”杜尚書歎了口氣笑道,“年紀大了,不免惦記舊事。”
“或許我有一日會深陷泥沼,但不是現在。”
杜書彥換了便服,慢悠悠的漫步到大相國寺,和尚們已用過了早餐,正在經堂前三三兩兩的論經釋義,蕭遠換了一件天青的布袍,蹲在藏經閣的石獸前,逗弄著一隻打盹的花貓。
“這可不好說,老狐狸,”杜書彥挑眉笑道,“東西冇丟吧。”
“那可太好了,”杜書彥恭敬的和父親閒談著,心機卻恍到了剛纔父親和蕭遠說的話。
“但是走了水?”
“都這時候了,我們往前麵看看去,”這幾日為高德興之事奔波,連中秋佳節也未能儘孝,杜書彥心中實在有些不忍。
“如果馮老頭想毀,還不是抬抬手的事兒,這老頭到底想啥呢?”雲墨轉著眸子子道。
“雲哥哥見公子睡了,就回府給公子取雨具去了。”
杜書彥點點頭,冷靜看著滿桌檀卷,有資格插手這類告急集會的官員名字一個一個從層疊的宣紙中蹦出來,在清冷的氛圍中來回交叉的擺列著,相互拉扯。
“是啊,”杜書彥連打了幾個嗬欠,“郎官可知是何事?”
“謝尚書大人,”蕭遠恭恭敬敬的撩袍拜了,告彆而去。
“公子可要請張太醫來看看?”
見他們悄悄的出了角門,杜書彥挑亮了油燈,打著嗬欠踱至簷下,正瞥見翰林院當值的郎官許玖在院門後探頭探腦的張望,杜書彥冷冷一笑,假裝冇瞥見他,嚷道:“雲墨,江白,都往哪兒躲懶去了?”
杜尚書點頭道:“老夫官職在身,不便留翊麾用膳,翊麾在京中再盤桓幾日,此事必了。”
杜書彥悄悄摩挲著額頭,笑道:“但是個巧宗。”
“綠玉牡丹精美高雅,而這西湖柳月飽滿搖擺如皓月臨水,花冠偏垂似葵花朝陽,自有貴氣又不失風騷,與眾菊分歧。”
“承平關八百裡加急,這會兒兩府的大人們都往樞府趕呢。”
杜書彥緩緩道:“他要的是安然……南江侯楊明昭可在列?”
忿忿的丟開雲墨,杜書彥望著滿天暮色:“老爺還未回府?”
蕭遠笑著翻身站了起來,背對著杜書彥揮了揮手,懶洋洋的消逝在日光班駁的樹影中,誦經聲遠遠的傳來,聽不逼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