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走了水？”

“或許我有一日會深陷泥沼，但不是現在。”

律王順手掩了碧紗窗道：“這午後風大，也懶怠得出去走動，子寬陪本王手談一局如何？”

“那父親所說舊事是？”

杜尚書捋著鬍子：“當真有臉了，敢諷刺老夫。”

“不提也罷，”杜尚書背了手，緩緩走著，“你師父有幾年冇見了吧？”

杜書彥悄悄摩挲著額頭，笑道：“但是個巧宗。”

先帝當政時，因先帝體弱，律王還偶爾參知些政事。至當今即位，他便完整做起了清閒王爺，整日吟詩作對，侍弄名菊。逢本年寒暖適合，律王悉心顧問了很多年的幾盆綠牡丹總算是垂絲透露，心瓣濃綠裹抱，花色碧綠如玉，晶瑩欲滴，日曬後，綠中透黃，光彩奪目。太皇太後和當今便特許律王府擇日開賞花宴，遍請京中文人騷人，一時候京中很有才名的讀書人，有至心賞菊會友的，也有貪慕浮華的，倒也來了個七八，偌大的東籬園中遊人濟濟，笑語盈門。

杜尚書笑道：“還是這麼莽撞，來見過蕭翊麾。”

“那當然，不幸那些賊人被那位給嚇得……提及來有小我公子你還熟諳。”

“謝尚書大人，”蕭遠恭恭敬敬的撩袍拜了，告彆而去。

蕭遠笑著翻身站了起來，背對著杜書彥揮了揮手，懶洋洋的消逝在日光班駁的樹影中，誦經聲遠遠的傳來，聽不逼真。

杜尚書頗客氣的笑道：“這也是因白城大捷的犒賞擔擱了，府庫不日便會批下來，翊麾不消憂心。”

“雲墨就奇特了，昨晚這麼多人都離了府，為何公子一猜便知東西在南江侯府上？”

他倒是端莊有公事上京，若那日冇壞了他的事……不幸武定軍還眼巴巴的盼著呢。杜書彥不由替武定批示使孫覓感到一陣痛心，從積年考成來看，孫覓是個慎重謹慎的將官，趕上蕭遠這類膽小妄為的部屬，還不曉得兩人相互有多頭疼呢。

“我也不曉得，這又冷又濕的，編修還是早點歇著吧。”

“高德興也來了？”

“李一，可惜了，高德興在京裡也冇甚麼人可用。卷宗……”

“子寬倒是很有見地。樂鶴，一會兒把這盆西湖柳月送到李大人府上。”

杜書彥一皺眉，莫非隻是偶合？明天當值的是馮瑞慈和段學士。“不知是哪一齣，”杜書彥揉了揉額角，飲了一口涼茶醒醒腦筋。

杜書彥腳上不覺加快了兩步，趕至門前鞠道：“孩兒來請父親大人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