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如何不去?”想起潘家樓之約,杜書彥的表情稍雯,在馬車裡伸了個懶腰叮嚀道,“去將我那套紫定酒具取來,本公子要好好場麵場麵。”
“朕倒是想聽聽那青娘子的琴,如何將杜卿迷得這般神魂倒置。”
此時天氣尚早,隻要幾個清秀小倌在綵樓上唱著小曲兒。潘家樓的仆人潘石億親身站在大門口,歡迎持帖而來的高朋,若冇有這張尺餘彩箋,便是天王老子,也彆想擠進潘家樓去,當然,想要矇混過關的,更是逃不過潘石億圓臉上那雙眯成了縫的眼睛。客樓上熙熙攘攘,堂倌們如蜂群般繁忙著,傳菜端茶有條不紊,而幾個位置最好的雅間,此時仍悄悄的掩著窗,向來有身份的客人老是晚到。
杜書彥謹慎翼翼的跟著寺人出來,捏著文書的手內心薄薄的濕了一層汗水,自供職靈樓以來,還未出過如此大的疏漏,明顯是部下查辦的人裡混進了彆人親信。
“跟著王公公去陝西查高德興的人來回報了,”雲墨看杜書彥翻到此項,忙稟道。
“大略是說雖有小弊,未見大錯。”
“若非神魂倒置,杜卿如何把文武官員都能弄錯?這文華乃是天聖十七年的進士,到杜卿處竟成了節級校尉?若按武官撫卹,豈不讓朕貽笑風雅。”
雲墨見仆人從禁中出來後便一向如有所思,謹慎翼翼的問道:“公子,今兒個潘家樓還去不?”
“還在將軍府的俱已被燒燬,那些帶出來的,多數也亡於流沙河。”
“罰俸一月,歸去細心查查,若再有,朕必重責,退下吧。”
“此時不需理睬。高德興私販軍資,又為袒護罪過害死神風軍都統的罪證,確切都被燒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