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遠見他身為全軍之帥,卻一副口水都快滴下的鄙陋模樣,心頭嘲笑,邁步進了房間,在榻遙遠遠坐了,伸手理著鬢邊青絲,鳳眼斜蔑道:“說是要提攜人家,誰知一去陝西這麼幾年一點動靜都冇有,倒是流言紛繁的,一會兒說甚麼凍死了人,一會兒說誰叛了,害人家平白擔憂。冇想到竟是高升了,不曉得多少人湊趣,但是把燕兒給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以是潘石億一邊滿臉堆笑的和客人酬酢著,一邊不斷用眼角打量著街角不遠處的青年。他一身華貴的嵌銀絲天青羽紋長袍,外罩銀灰薄絲氅,勒著一條石青色繡海東青捕天鵝紋樣的腰帶,左手挽起的窄袖下暴露一截劃痕班駁的舊牛皮護腕,長髮一絲穩定的綰在亮銀蛇紋冠裡,斜斜簪一枝桂稍,長身玉立,姿容俊朗,引得過往馬車裡的女眷們都忍不住挑簾偷瞧。但是,他卻擠在一群馬伕中,挽著袖子悠然得意的刷著馬,而那匹比四周牲口都高出大半個頭的駿馬,正神情倨傲的享用著他的鬃刷。
“ 高帥真是無處不在啊。”
“你是……”
杜書彥點頭道:“那人是極安妥的,就是貴點。”
“李副將朱紫多忘事,這就不認得了?”門外男人如有所指的笑意,引得高德興醉眼惺忪的撐起家來,往門口瞥了一眼。
杜書彥指了指檀木盤中的花箋:“待幾種酒都嘗過,各高朋會寫下最愛好的酒名,投在台上,待潘老闆唱出得票最高的兩種好酒。”
這一瞥不打緊,高德興骨頭都酥去了大半。
蕭遠低眉一笑,岔開話題道:“既是鬥酒會,如何個鬥法?”
“我還嫌茶水不解渴呢,可有酒?”
“公子放心,如有人敢在府庫動手……”
“哎呀,可貴美人如此上心,本帥必虐待不得。”(未完待續。)(未完待續。)
杜書彥看得連連點頭:“我如何熟諳你這等不通風雅之輩。”
“哦?不知是何舊友?可否引見一番?”
“乘著他們歇息,我也出去走動走動,”杜書彥袖動手,活動了一下肩膀,“你就好生在房中看著吧,彆讓人曉得我出去了。”
“那也一定。”
高挑俊美的華服男人懶懶的依在門邊,帶幾絲酒意的端倪秋色環繞,朝高德興一笑道:“高帥是真不記得我了。”
杜書彥揚手道:“放心,酒給你留著。”
杜書彥蒙麵貼在屋頂上,聽得這句,隻差冇把手一抖掉下去,騰脫手抹了抹臂上的雞皮疙瘩,心道,見過無恥的,冇見過這麼豁得出去的,可見所圖者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