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說的是呢，隻可惜此處偏荒，客人希少了些！”林一邊吃邊與曹掌櫃說著話。

這曹掌櫃嘴上說日子要過下去，可明眼便能瞧出來，他的日子過得並不舒心！

“打住，你少給老道矯飾虛文，如此好的氣候，恰是喝酒吃肉的時候，卻弄這粗鄙言語汙老道耳根清淨，令人不痛快！”真元子佯怒，指著柱子奉上來的酒肉，又倚老賣老說道：“一會你付賬吧！彆怪老道不給你悔過的機遇啊！”

桑西堡子地處安州最西端，所處偏僻，加上九盤嶺和望西路是出了名的難行，昔日裡路過此處的商旅未幾，堆棧的買賣天然也平淡。不過祖上留下的這點基業，也不能白白丟了，幸虧街坊鄰裡隔三差五來捧恭維，山裡的樵夫獵戶也偶爾來歇歇腳，讓曹掌櫃的堆棧尚能竭力保持。

“林兄弟真有體例？嗬嗬，真是彼蒼開眼，救我曹或人來了！您放心，要多少銀子，固然開口便是，大不了把這堆棧盤出去！”曹掌櫃隻感覺喜從天降，他雙眸放光，麵上的皺紋也伸展開來。

曹掌櫃倚在不遠處的櫃檯邊，笑眯眯看著林一舒暢的模樣，說道：“林兄弟，我這酒肉如何？”

聞聲，曹掌櫃忙定了放心神，纔看到兒子已走出了房門，出去的是個年青人，腰裡掛著個小酒葫蘆，正麵帶笑容看著本身。這不恰是昨晚來的那夥客人嗎！他忙賠笑說道：“您看看我這老眼昏花的，高朋臨門，竟失了禮數，恕罪！恕罪！您這邊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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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貴單獨來吃喝一番，被一個老者此般阿諛，他實在不風俗，便讓曹掌櫃快上些酒肉來吃。

曹掌櫃聞言，眸光一亮。兒子的腳筋是被人用刀砍斷了，可隔著厚厚皮袍，能一眼看出端倪，令人難以置信。

見是兒子曹安，曹掌櫃神采的憂色冇了蹤跡。他合上賬冊，緩聲說道：“讓小蘭多多備些饅頭，讓柱子再燉上兩隻羊！”

曹掌櫃極力挺直腰桿，翹起山羊鬍子笑道：“我這山野小店，粗陋不堪，也實在拿不出甚麼好東西來。不過，這酒但是加了本地山上的桑葚兒釀製的，入口甜美，為本地所獨占的，彆處可喝不到呢！這羊肉也是昨晚宰殺，文火燉了一宿，湯厚而不膩，肉爛卻有嚼頭。邊陲仲春的氣候酷寒，恰是喝桑葚酒，吃羊肉的時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