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眼力見的侍女頓時拾起碗來，遞到袁氏麵前。碗內還殘留著一些暗褐色的液體，本來應當被倒進邊上的花盆內裡。袁氏一聞便討厭地將它推開，“這是……”她皺起了眉，垂眸看了一眼流嵐。

勉強展開了眼，姈兒哼哼唧唧地應了幾聲。她還在沉浸在剛纔的夢境裡，穿戴好後冇好氣地

“是了，皇兄就要去邊陲了。梁州山高路遠，這一去不知何時才氣再見？”姈兒望了一眼身邊無言的柳宴，語氣內裡滿含可惜。

“姈兒！”柳宴俄然闖了邇來，看到姈兒安然無恙才鬆了一口氣。她此時溫馨地站在麵前，隻是神采略微有些奇特。方纔侍從吃緊地通傳，卻冇有說到底出了甚麼事。

王府深院以內，整日裡與那些鶯鶯燕燕打交道，大抵很少獲得至心的體貼。袁氏此時撲閃著大眼睛，較著是遭到了打動。姈兒癟了癟嘴，生生地將“你先歇息吧，我走了。”這句話嚥了歸去。

繞過迴廊，途中見了好幾位鶯鶯燕燕，終究到而來流嵐地點的院子。隻是還未進門，就聽到“咣鐺”一聲甚麼東西落地的聲音。

一個侍女眼神閃躲著立在門口，內裡流嵐的目光跟著打翻在地的藥碗垂垂上移。“王妃饒命。”還未等來人開口，她已經跪了下去。這悲切的小眼神，這顫抖的聲線，連姈兒都不由心生憐憫。

柳宴微微一笑，“應當不會好久。”

這句話聽來非常受用，但是姈兒真的坐不下去了。她當機立斷，回以一個淺笑。“對了皇嫂，流嵐到府上也有幾月了，不如我們去看看她。”

柳宴隨阿竹走到書房外，發明蕭世謙正站在窗前。他的手裡固執一枚紅葉，聽到腳步聲也不轉過身來，隻是似歎似囈地說道：“這是今秋的第一片落葉。人生活著，也同這飄零的落葉普通。”

袁氏俄然悄悄地咳了幾聲，姈兒這纔將重視力放回到她身上。她上前握住袁氏的手，儘量讓語氣內裡充滿體貼，“皇嫂的氣色看起來不大好。”

“大要上一派安靜，生殺予奪都握在主上手中，實在大家各懷鬼胎。鄙人官看來，王爺用不了多久便可回京。”柳宴俄然停頓下來，像是想到了甚麼，“梁州……前次說的那件事也有下落了。”

重巒疊翠的叢林，遠處是落霞飛虹。一個暖和的胸膛，輕風送來淡淡的藥草香氣。“我有話要對你說。”熟諳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姈兒不由屏住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