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童手腳利索,“唰”一下收走大字要去裝裱。眾門客大驚,一人忙出頭說:“殿下,鄙人感覺那‘中庸’二字更妙,特彆是這“庸”字,筆劃繁複,可殿下寫得王氣實足啊!”
嬤嬤過來時,潘逸就替阿五攬下這個禍事。他是主子麵前的紅人,嬤嬤天然不敢指責,隻歎牡丹命薄。
侍衛領命,上前將這一乾混飯吃的拉出亭外,扒了褲子舉刀就往他們屁股上打,劈啪一頓響,就像在替台上打戲喝采。
潘逸鼓囊著腮幫,含混問道:“少甚麼?”
夜深人靜,潘逸將這事細嚼了番,吮著此中甜意睡了疇昔。冇料第二天,他又遇見了阿五。她彷彿特地在暗處等著他,待他一走近,就倉猝地塞了一方絹帕,帕裡包有紅棗桂圓。
以後,他就同阿五熟絡了,也不曉得是甚麼時候開端,總之半個月疇昔,他們經常會相約園中,聊會兒天說說話,亦或許隻是為了見上一麵。
榮灝正身坐下,侍女們忙遞上香茗,謹慎撩開亭前昏黃紗。
“你快些走,由我替你撐著。”
“講實話真這麼難嗎?”
話落,世人齊聲擁戴。
榮灝細心比了這二副,點頭附和。
榮灝抿緊薄唇,三指輕執紫竹筆桿,又當真地寫了二字。一筆落,一筆提,墨染之間,沁淡了香爐獸口飄來的西域奇香。
“各賞五十大板,打完攆出去!”
“冇錯,他恰是我二叔。”
前些日子下雨。一天,潘逸路經後院,見一女人頂著帕子小跑。她急倉促地將露天花盆搬到廊簷下,冇料滑了一跤。花盆碎了,泥濺了一地,鮮豔牡丹橫臥在地,被雨水打殘了。
這雙眼睛夢裡見過。潘逸心絃輕顫,微微睜大了眼。阿五還是呆愣,就和初遇時的一樣。
“不都有副將在?對了,記得那潘老將軍不是你二叔?”
終究,腳步聲近。轉轉頭,阿五正提裙踮腳,謹慎繞過來。翠綠羅紗下是雙小巧的足,包裹在五色絲繡鞋裡。
榮灝凝了神采,思忖半晌。
聽先前動靜,她曉得又有人捱了打,府中大主子冇見過幾次,見人捱揍倒是常常。她抬眸又窺視涼亭,卻見潘逸劈麵而來。阿五忙收到目光,盯動手裡的剪子,剪下一朵含苞待放的花。
後半句還冇說出口,潘逸就滿麵東風地走入亭中,榮灝見到他當即把侍童招回,然後抖開宣紙問他:“這兩幅字,哪幅寫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