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身喝過甚麼都不記得了?”
繞開富強的花木,穿過迴廊,統統和都疇前一樣,陸陽終究在院中看到了阿誰熟諳的身影,肩背纖纖,大紅的洋縐裙素淨奪目。
“陸陽。”她聲音俄然降落,“我也有話要跟你說。”
陸陽頷了點頭,“有勞大夫救治,感激不儘。”
是他影象裡的眉眼,一點也冇變。
“對了,方纔天儒來過了。”容螢牽住他的手,轉頭笑道,“帶了兩壺好酒,我嚐了一口,味道的確不錯,你也去嚐嚐。”
容螢仍舊倚在他胸前,妖嬈地輕笑道:“方纔喝的甚麼茶?怪好聞的。”
“你如何樣?”容螢忙去探他額頭,“另有些發熱……傷口疼麼?要不要喝水?”
“你放心睡。”她換了一副口氣,大人一樣,很可靠地替他掩好被角,“這裡有我呢。”
陸陽將空杯子放在一旁,手指在她髮髻上揉了揉,“感謝。”
“若叫我曉得你做了甚麼對不起我的事。”她眼角一彎,湊上前來,“看我饒不饒你。”
她看了陸陽一眼,隻得哦了一聲,悻悻地走開。
陸陽微微一驚,顫抖地垂下頭,短刀正刺在貳心口,殷紅的鮮血染滿雙手。那段影象刹時閃現在腦海……
容螢聞言不安閒地彆過臉,低低嘀咕:“你不消謝我……”
“陸陽,陸陽……”
本身大抵是死了吧,和前次一樣,每當死的時候,總會到這裡來一趟。
“壽陽城內的一家醫館,我讓他們幫手扶你出去的。”容螢抬袖給他擦去唇邊的水漬,小聲道,“這裡的大夫可摳門了,一把年紀,人又剛強,我花了好大工夫才說動他給你醫治,就如許還整天叨叨個冇完。”
溫香的氣味繚繞在鼻尖,陸陽俯身將她摟得更緊了一些,禁止了好久,才悄悄推開。
“陸陽!”
巴掌大的臉,腦袋小小的,身子小小的,是年幼時候的她,五官充滿了稚氣。陸陽不由澀然一笑,不知是無法還是遺憾。
“不生你的氣。”
如何回事?他不是已經死了麼……
容螢在桃樹下站著,輕風拂麵,衣袂飄飛,彷彿正在曬太陽,一旁的石凳上還坐了小我,隻是隔得太遠,聽不清他們在說些甚麼。
現在,早已分不清甚麼是實際甚麼是虛幻了,那便隨便吧。
陸陽隻是垂下眼瞼,悄悄地瞧著她的一顰一動,心中一片安然喜樂。
容螢捏住他下巴,“我酒量好著呢,哪有那麼輕易醉。”
四周再度墮入暗中,壓抑的疼痛有增無減,熾熱排山倒海的襲來,幾近將近將他淹冇。昏黃中彷彿聽到有人在喚他,不甚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