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歌噙著淚冷靜點頭。
“謝娘娘賜座。”芷歌涓滴不避殿裡世人投過來的目光,進退有度,端莊風雅。
翌日朝晨,慶之便要去太學。芷歌陪著弟弟用完早膳,依依不捨地一起送他到府門。在弟弟臨了要上馬車那刻,她一把拉住弟弟,摟了入懷。慶之雖小她五歲,可個頭卻快趕上了她。
她在金閣寺守孝期間,秋嬋一向留在徐府養傷。直到她昨日回府,秋嬋才又回到了她身邊。
“小幺,喜好嗎?”阿誰午後,阿車站在梧桐樹下,陽光從稠密的枝丫裂縫裡鑽到他的臉上,落放工駁的光影。
兄弟倆針鋒相對。
“免禮,賜座。”袁齊媯端的是鳳儀萬方,內心倒是波瀾暗湧。她恨這對姑嫂。她等了整整十年,才光亮正大地站在了阿誰男人身邊。承明殿的初度比武,實在並未給她帶來多少暢快。
但是,隆哥哥竟冇治她的罪。他乃至在那道石榴紅消逝在視野那刻,目光暗淡了下去。他對阿誰女人並非冇有情分吧,他的心底乃至是有愧意的。常常想到此,齊媯的心口就像有炭火在炙烤。
隻是,分袂期近,家規便也算不得甚麼了。
“為何?!”義康衝動得聲音都揚高了八度,“從小到大,皇兄叫我往東,我毫不往西。不管甚麼事,我都能夠聽你的,唯獨此事,恕難從命!”
管家領命下去,隻感覺奇特。老爺一貫治家嚴苛,府中少爺年滿八歲必須搬去外院。小少爺徐慶之雖也才十一歲,但早已在外院住了多年。老爺竟叮嚀小少爺住去蜜斯的院子相陪?
金閣寺被擄前,她共有八個貼身的一等丫環,以春夏秋冬,梅蘭竹菊定名。那一劫慘痛非常,八個丫環殞了七個,倖存的秋嬋是替她擋下一箭,身受重傷昏倒後才逃過一劫。
“皇兄!”
芷歌展開眼,回眸笑了笑:“世人都說,一葉知秋,梧桐公然是最早乾枯的。還冇到暮秋,就已經是這副模樣。世人皆盲,這麼不經用的樹倒成了神木。當真有些好笑。”
齊媯瞧了眼嬤嬤手中的湯盅,非常失落:“回宮。”
義隆抬眸殺過來的鋒利眸光,叫義康下認識地咽回了阿誰名字:“此事朕決不答應,你趁早死了心吧。”
他的心又開端悶疼:“她落得如此地步,臣弟斷不能眼看著她刻苦。臣弟想照顧她,僅此罷了。至於徐司空,皇兄曲解了——”